後來,他們告訴我什麽也沒有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發了狂,因為憤怒,我相信也因為恐懼,最終闖入從未踏足的岩壁之中。然而,在這與世隔絕了無數年歲的岩壁後迎接他們的,隻有一片死寂。房屋空空****,平地寸草不生。麵對此景,他們沮喪、困惑、害怕、狂怒。於是,這些來自山穀的人便了結了此地,用的是數百年來眾多農人所用的原始方式:放火,將一切化為烏有。
我想,這就是他們麵對未知的唯一解決辦法。之後,待他們怒火消散,定會明白其實一切都未被毀滅。在那黎明寒冷的星空下,他們眼中燒焦的岩壁,最終還是欺騙了他們。
當然,搜救隊也進了山。他們中有經驗老到的登山好手,絲毫不畏懼山頂**的岩石,但他們搜遍山脊,從北到南,從東到西,仍一無所獲。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我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
村裏的兩個人幫我把維克托的屍體搬到山穀,將他葬於真理之山的山腳下。我想我是嫉妒他的,嫉妒他可以在那裏安詳長眠。他守住了自己的夢。
二戰讓這個世界再次動**不安。舊時的記憶又一次向我襲來。如今,我已年近古稀,不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我常常會想起真理之山,好奇最終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我有三種猜想,但或許都不對。
第一種猜想最為荒誕,那就是維克托才是對的,他執著地相信真理之山的居民已經到達一種奇特的永生階段。他們擁有一種力量,讓他們在必要之時,可以像古時候的先知一樣,消失於塵世,進入天堂。古希臘人相信眾神如此,猶太人相信先知以利亞如此,基督徒相信他們的開創者也是如此。縱觀宗教迷信與輕信的悠悠曆史,人們常常篤信有人可以獲得足以戰勝死亡的聖潔與力量。這種信念盛行於東方和非洲,隻有西方世界的慧眼看出,有形物體與血肉身軀不可能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