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一切成了可能,因為本該擁有她的維克托將要離世。我坦然真誠地把這一點也告訴她。然後我就等著,等著她的答複。
她笑起來,笑聲是如此溫暖,惹人喜歡,讓人難忘。我想走到她身邊,擁抱她,因為這笑聲充滿生命力、喜悅與承諾。
“怎麽樣?”我說。
她從台階上起身,靜靜地站在我身邊。
“從前,有一個人,”她說,“他興衝衝地對滑鐵盧一個售票處的職員說:‘我想要一張去天堂的單程票。’職員告訴他沒有什麽天堂,於是他拿起墨水瓶砸向對方的臉。後來,警察來了,把他帶走,關進牢裏。你現在不就正在向我要這張去天堂的票嗎?這裏是真理之山,不是天堂。”
我很受傷,甚至惱怒。她一點兒也沒把我的計劃當回事,正在嘲笑我。
“那你有什麽提議?”我問,“就在這裏,在岩壁裏等著,等著他們闖進來?”
“你別管我們了,”她說,“我們知道要怎麽做。”
她語氣冷漠,仿佛這件事無關痛癢。我看到我為未來所作的規劃從眼前溜走,怒不可遏。
“那你真的擁有魔力嗎?”我幾乎是在質問她,“你可以創造奇跡,救自己,救這裏的人?那我呢?你不能帶我一起走嗎?”
“你不會想來的,”她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你要知道,建出一座真理之山,需要時間。不光是脫去衣服、崇拜太陽那麽簡單。”
“我知道,”我告訴她,“我已經準備好要從頭來過,我可以從零學習新的價值觀。我知道我在塵世中的所學一無所用。才華、努力、成功,這些都毫無意義。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和我?怎麽和我在一起呢?”她說。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因為我的答案會顯得太突然、太直接,但我心中明白,我想要的是男女之情。當然,不是現在就開始,可以等到我們找到另一座山,或一片原野,或任何能夠讓我們隱於塵世的地方之後。不需要現在就規劃好。重要的是我心已決,如果她願意,我將隨她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