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回來時,阿曆克斯的心怦怦直跳。她聽著他,她沒法轉身,也沒法看到他。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像一個威脅一般回響著。之前的每個小時,阿曆克斯都在預想他回來,她感覺自己會被強奸,被暴打,被殺死。她預感到籠子下降,預感到男人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抓出籠子,打她耳光,折磨她,逼迫她,逼她號叫,最後殺死她,就像他宣稱的那樣。“我要看著你死,賤貨。”對付臭婊子,我們就是想殺死她們,不是嗎?
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他還沒有碰她,或許他想先享受這樣的等待。把她關進籠子裏,是為了把她當作一個動物,使她墮落,使她馴服,讓她知道誰是主人。就是為此,他才如此暴力地毆打她。這些想法,還有其他更多更可怕的千千萬萬個想法,纏繞著她。死亡已經很可怕,而等待死亡……
阿曆克斯總是試圖記住這些他到來的時刻,但這些記號很快就模糊了。清晨,白天,傍晚,夜裏,這一切都使時間呈現出一種連續性,而在這種連續性中,她的精神越來越難找到她的路。
他走過來,到籠子下麵站定,雙手插在口袋裏,他看了她很久,然後把他的皮夾克放到地上,把箱子下降到與他視線相同的高度,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又退後幾米遠。那裏擺著他所有的東西,十幾瓶水、幾隻塑料袋,阿曆克斯的衣服也扔在那兒。看到這一切對籠子裏的她來說是種煎熬,幾乎近在手邊,卻無法觸及。他坐了下來,暫時沒有別的動作,隻是看著她。可以說他在等待著什麽,但又不知道是什麽。
然後他又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決定離開,他倏地起身,拍著自己的屁股,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他重新把籠子升上去,最後看了一眼,又離開了。
他不說話。阿曆克斯問他問題,沒有問太多,因為怕他生氣,但他隻回答了一個,其餘的時間他一聲不吭,甚至可以說他什麽都沒有想,隻是盯著她。他還對她說:“我要看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