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絲猛然驚醒。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但肯定不在家裏。她睡在一處陌生地板上的一個床墊上,她的頭似乎正在被一個虎鉗砸碎,整個房間也正在有節奏地搏動。她朝著許多箱子和空白的牆壁眨巴著眼睛,她終於記起來了。她在她新租的公寓裏。
昨夜的事情傾盆大雨似的回放起來。艾麗絲艱難地測繪完了舊銀行的九樓十樓;埃莉和她的男朋友幫她搬離了隨意路;他們在街道南麵的“熔岩酒吧”慶祝喬遷之喜,喝了太多的馬提尼酒;艾麗絲幾乎記不起自己是怎麽搖搖晃晃地走回家的。為了讓房間停止旋轉,她躺在了地板上,可是不起作用。她把一條毯子蓋在自己的頭上,試圖入睡;可是她的大腦在劇烈地搏動,過去十二小時交談的隻言片語一直在她的耳朵裏以反常的音量回放。
“再見,卡普雷塔夫人!”艾麗絲在輕型小貨車後麵她破舊的沙發旁邊揮手道別。
“這麽說,你真的認為從這裏搬出去會過得好些,對嗎?記住,艾麗絲,不管你搬多少次家,也不管你的房子有多大多時尚,你依然孤影相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沒法用錢擺脫那種困境,錢再多也沒用……”老太的聲音隨著卡車的駛離而越來越輕。
謝謝臨別的智慧贈言,離開卡普雷塔夫人的時候她心想。
後來在酒吧裏,艾麗絲喋喋不休地談論尼克。“他當時沒有打電話,因為我忘了給他電話號碼!我真是個蠢蛋!”
埃莉聳起新近穿刺的眼簾。“什麽,這家夥從未聽說過向問訊處詢問?依我看,他像個蠢蛋!”
艾麗絲想提出不同看法,但什麽也沒有說。她的朋友是對的。對於托尼來說,要想搞到她的電話號碼不會那樣困難。她喝完手裏那杯雞尾酒,手一揮拂去了這種想法。“星期五我們外出就餐!像一次真正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