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阿曆克斯·皮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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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來,帶我穿過夜晚。什麽狗屁。就放過這首操蛋歌吧,他媽的搞什麽。狗屁再放下去,你就會開始扭動,開始抽搐,開始——我也不知道,我他媽怎麽知道?——結果會讓他知道,最後你會出現在謀殺現場,粉筆畫的線條包圍著你,寶貝兒懂了嗎,因為你醒來就見到那首傻逼歌曲扭著它汗津津的塑料屁股在你腦袋上晃動。遲早有一天,一個鄉巴佬要因為他是唯一會扭舞步的白人而付出代價。我的右半個大腦說你幹翻你的東西總算比《迪斯科鴨》牛逼。至少我很可能還在睡夢中。肯定是。用一根一根手指敲枕頭,四等於做夢,五等於現實。一二三四五。

操他媽的。

但假如連這是現實也是我在做夢呢?假如我在夢中做夢呢?我在什麽地方讀到過,人死的時候就會有這種體驗。奇談怪論,耶穌基督。呼吸,慢慢呼吸。根本別呼吸。不,慢慢呼吸。停止呼吸。不,他會感覺到的,他會知道你沒有睡覺。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肯定是的,哥們兒,你隻是吸了屎貨出現幻覺而已。你隻是嗑了屎貨精神崩潰而已,你在除了四十二街和第八大道之外的地方搞白粉就是這個下場,四十一街和第五大道的引路人送我去的就是那兒。不,等一等,我沒有發幻覺。我在牙買加從不發幻覺。牙買加本身就是一場幻覺,耶穌基督啊別再瞎琢磨了。再這麽搞下去,你會把腦子裏的想法全說出來——我說過什麽了嗎?耶穌基督,耶穌基督,耶穌基——督,夠了,停下,他媽的停下,阿曆克斯·皮爾斯。現在給我冷靜,他媽的冷靜。閉上眼睛,抓住溜走的那個夢境,快去抓住那個夢境,等你醒來,根本不會有人坐在你的床頭。更妙的是不會有人在你醒來時打開門走進來,因為你從來都不想睡覺,在這張折磨人的**也根本睡不踏實。沒有人走進來,走到窗口拉上窗簾,伸手到襯衫裏去掏——別看,他媽的別看——然後坐在你的**。沒有一連串的哢嗒劈啪嘀嗒聲音。閉上眼睛。就這麽簡單,會成功的。必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