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喬西·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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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不會做筆記。我跟你說一件事,我很確定的一件事,就好像外麵的陽光隻會變得越來越熱、越來越烈。你寫在你的腦海裏,你訓練你的大腦忘記它。但我的筆記本裏沒有原諒和忘記。不是因為我從不原諒,假如我真的從不原諒,血河能從國民英雄公園一直流到金斯敦港。記住並伺機而動,這才是我的風格。喬治男孩那個基佬在收音機裏問你用不用黑錢【222】?我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哭包在紐約,說他年紀太大,沒法跳霹靂舞了。他還在牙買加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適合邁阿密。哭包喜歡認為他是個會思考的男人,但他並不思考,隻是讀過幾本書而已。就好像有些小子以為他們飽經風霜已經成熟,實際上隻是經曆了一些操蛋爛事。我給了哭包一個任務:維持牙買加和格裏塞爾達·布蘭科之間的關係。她需要以最快速度把東西運到邁阿密,然後轉運到紐約。我們從金斯敦向邁阿密運貨,走南海岸或古巴的途徑。

但哭包的問題是他和任何一個女人都合不來,更確切地說是他不聽女人的使喚。但話說回來,格裏塞爾達不能算是女人。她是一百年前丟掉了雞巴的吸血鬼。她對哭包喪失了耐心,她那種瘋女人要是對你喪失了耐心,最死硬的牙買加粗胚都會忍不住說狗逼的臭娘們兒真他媽凶到家了。幾個月之內,她必定會親手弄死哭包。

在教堂裏,人們會談論洞察力的天賦。擁有這種天賦的不隻是神父或滿溢的聖靈,而是任何一個自以為能跳上那個位置而且長久領導的人。見到布蘭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人很凶殘,不講邏輯,但擁有足以掀翻蠻牛的意誌力。她和我一樣,明白正確和錯誤隻是傻瓜發明的兩個詞語,真正重要的是我能把你怎麽樣和你能被我怎麽樣。但她當時還不知道該怎樣運用天賦,有些哥倫比亞醜女人過於天真,看不出某個無知黑鬼同時跟麥德林和卡利做生意,而卡利那幫小子至少知道該怎麽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