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說:“給我一支煙好嗎?”
庫裏上尉說:“當然可以。這一整包都給你吧。”他對侍者說,“給南克勞警察局掛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們把人抓住了。”
“我看咱們還是坐下吧。”庫裏上尉的一個同伴說。
這些人站在D與房門之間,神情有些尷尬。他們顯然拿不定主意,是否應該揪住他的胳膊或者把他捆起來,他們害怕這樣做過於顯眼,對這個地方的名譽有損害。因此,當他們看到D也坐了下來,不禁長舒了一口氣。他們把椅子拉過來,把他圍了起來。“我說,庫裏,”其中一個人說,“咱們請他喝一杯可以吧?”他又添了一句,“他可能再也喝不到酒了。”D覺得他說的這句話是多餘的。
“你喝什麽?”庫裏問。
“喝一杯威士忌蘇打吧。”
“蘇格蘭威士忌?”
“好吧。”
當侍者走回來以後,庫裏說:“一杯蘇格蘭威士忌。電話打通了嗎?”
“是的,先生。他們說五分鍾內就能趕到這兒。你們要把他看住。”
“我們當然要把他看住,我們又不是傻子。這些人是怎麽想的?”
D說:“我一向認為,根據你們英國的法律,在沒有找到一個人犯了法的確鑿證據之前,他應該被看作是無罪的。”
“啊,是的,”庫裏說,“你說得對。但是我們警察除非有足夠的證據是不會無故抓人的。”
“我懂了。”
“當然了,”庫裏上尉一邊往自己的酒杯裏加蘇打水一邊說,“你們外國人在這裏總是犯錯誤。在你們自己的國家裏你們隨便殺人,無人過問。但你們要是在英國也這樣幹,就要倒黴了。”
“你記得布魯嗎?”另外一個人問庫裏。
“托尼·布魯?”
“對了。在一九二一年蘭辛對布萊頓的網球賽上搞砸鍋的那個人。五個球都沒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