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又重新回來了。他成了一個帶著傳染病菌的人,他到什麽地方,暴力也跟隨他到什麽地方。像一個傷寒傳播者,他要對所有素昧平生的人的死負責。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什麽姑娘?”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一秘說。
“我想,”福布斯先生說,“我們最好還是走吧。”看上去他有些迷惑不解,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複雜了。
“您最好還是先不要走,”第一秘書說,“他們很可能要了解一下這個人的行動。”
“我不走。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簡直瘋了……”羅絲說,“你可以對他們解釋今天一整天你都到過什麽地方嗎?”
“噢,當然可以,”他說,“而且我今天每一分鍾的行動都可以找到見證人。”他不那麽悲觀絕望了,這顯然是個誤會,他的敵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承認自己搞錯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想起第一秘書提到死人的事不會是假的,在某個地方,肯定有某個人死了。這絕不是什麽誤會。他心中的感情更多的是憐憫,而不是恐懼。說起來他已經經曆過那麽多陌生人的死亡場麵,可以說已經習慣了。
羅絲說:“福爾特,你不相信這件事吧?”他從她這句話中又一次聽出懷疑的語氣。
“怎麽說呢,”福布斯說,“我也不知道。這太離奇了。”
但是她又一次在極為關鍵的時刻說出了幾句非常有分量的話:“假如他是冒充的,為什麽還會有人向他開槍呢?”
“要是他們真的向他開過槍的話。”
秘書坐在門口,故意裝作非常講禮貌,不聽他們的談話。
“但是我親手找到了那顆子彈頭啊,福爾特。”
“依我看,一顆子彈頭完全可以事先做點兒手腳。”
“我不相信。”D注意到她不再說她從來不相信會有這種事了。她轉過身去,背朝向他。“他們現在還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