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車在哭。在苯乙胺的效力之下,它也有了生命。它不停地哭。在那擁擠的陳列室裏,在那些長長的走廊裏,在泰埃冷凍深眠室的黑色玻璃門外,在那寒冷會慢慢滲入老埃西普爾夢裏的地方,它一直在哭。
對於凱斯來說,修理車的一路狂奔和苯乙胺過量帶來的瘋狂交纏一體,無以區分。最後修理車終於壞掉了,座位下冒出一陣白色的火花,哭聲才算是有了止歇。
車子停在3簡私人洞穴的通道口三米之外。
“還有多遠,先生?”馬爾科姆扶著他從火花飛濺的車上下來,內置滅火器往引擎室裏狂噴,團團黃色粉末從百葉板和各個接口裏飛出。博朗探測儀從座位後麵掉下來,拖著一隻壞掉的機械臂,在人造沙地上蹣跚前行。
“你一定得自己走,先生。”馬爾科姆接過操控台和思想盒,把防震帶掛到自己肩上。凱斯跟在錫安人身後,電極在他脖子上沙沙作響。裏維拉的那些全息影像在前麵等候,除了莫利已經踢破的三聯影像,還有那些虐待場景和食人的孩童。馬爾科姆目不斜視。
“放鬆,”凱斯一邊說,一邊逼著自己跟上前麵大步行走的人,“這次一定要做好。”
馬爾科姆停下來,轉過身,手中拿著獵槍,怒視著他。“好,先生?怎麽算好?”
“莫利在裏麵,但她已經倒下了。裏維拉會發全息影像。他可能還拿到了莫利的箭槍。”馬爾科姆點點頭。“裏麵還有一個忍者,他們家族的保鏢。”
馬爾科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聽著,巴比倫來的先生,”他說,“我是個戰士。但是我們不再戰鬥,錫安不再戰鬥。巴比倫人自相殘殺,自取滅亡,你知道嗎?不過神說,咱要把刀鋒戰士從這裏帶出去。”
凱斯眨眨眼。
“她是個戰士,”馬爾科姆好像在對他解釋,“你告訴我,先生,有誰是我不能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