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快樂,你健康,
我犧牲一點,
擋點風雨又有什麽關係呢?
在生活最窘迫的那段時間裏,他們隻能租住在一個破舊的平房裏,陰暗潮濕。夏天的時候,雖然沒有陽光的照射,但熱得像被火燒似的,**的涼席在發燙,感覺像蒸饅頭,不敢往上麵坐。這使已外出回來的女人,心亂如麻。
半夜裏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順著半開的窗戶飄了進來,打濕了被子。男人是被這雷雨驚醒的,他看了女人一眼,說,雨真大,然後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女人躡手躡腳地起來,輕輕地把濕的那一半蓋在自己身上,沒說話。女人生怕驚擾了男人。
一個小小的單人床,裝著男人跟女人以及他們的夢,而女人總是睡在挨著窗戶的位置。窗外暴風驟雨,漫長的黑夜,沒有盡頭。女人總是蜷著睡,半夜好幾次驚醒,給男人蓋蓋被子,或者移移被子。
為了給男人遮風擋雨,女人經常在夜裏,摔倒在地上,嘴裏發出驚叫,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她想起了還在熟睡的男人,於是趕緊捂住了嘴,生怕驚擾了男人。
後來,男人的工作穩定了,收入也多了,決定重新租一個好點的房子,女人答應了。他們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在三樓,盡管房子裏什麽東西也沒有,女人還是迫不及待地搬到新房子裏去住了,她說她得看著新房,心裏才踏實。這一晚女人睡得特別香甜,半夜也沒有驚醒。
雖然住了好一點的房子,女人依然睡在靠窗戶的位置,依然是蜷著身子睡,因為她已經習慣這種睡姿,習慣讓男人睡得舒服。深夜,女人依舊驚醒,坐起,為男人蓋蓋被子,看看熟睡的男人,才放心地睡下。
再後來,生活變得越來越好,女人卻病倒了。檢查,是風濕,不能站了,以後的日子隻能坐輪椅。男人驚呆了,不知所措,流著淚說:“好好的,怎麽就不能走路了呢?是不是那些風雨害的你?”女人拉著男人的手說:“我能為你做一些什麽呢,隻要你快樂,你健康,我犧牲一點,擋點風雨又有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