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中的飛行員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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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心盡力地在完成我的職責,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我正在朝著被擊落的命運筆直飛去。我沉浸在失敗的痛苦中,失敗的滋味從四麵八方滲透過來,我手裏的操縱杆就是失敗的象征。

油門杆已經被凍住了。我必須全速飛行,兩個毫無用處的金屬操縱杆卻構成了我無法解決的難題。

這架飛機上任何螺旋槳槳距的調整都是被嚴格限製的。如果我油門全開,那麽我勢必會達到接近每小時500英裏的速度。引擎將會加速,而不斷加速的引擎是可能壞掉的。

如果采取極端措施,我可以切斷點火裝置。但是那樣的話會造成無法恢複的失速,隨之而來的也是任務的失敗和飛機的墜毀,而且不是所有的地形都有利於一個時速115英裏的飛機著陸。

所以我有必要來解凍這些操縱杆。方向杆的問題一次性就解決了,第一右舷卻怎麽都不肯讓步。

我可以通過讓唯一受控製的左舷引擎減速,讓飛機在一個可承受的速度範圍內降低飛行高度。但是這樣做的後果是我必須采取措施來控製來自右舷的側推力,以防飛機向右傾斜。而且我還必須抵抗飛機的旋轉力,可是抵抗旋轉力的舵杆也被凍住了。這樣一來所有的製衡方法都行不通了。一旦我讓左舷引擎減速,我就會陷入自我矛盾的僵局。

我隻能冒著風險以超過引擎解體的理論速度來加速下降飛行高度,也就是每秒3500轉。

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我們的世界像一個由不完全咬合的齒輪構成的手表。製作手表的材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們沒有鍾表匠。

經曆了九個月的戰爭,我們已經無法說服工廠升級飛機機槍還有控製係統來適應更高的要求。然而我們不是說人沒有過失。大多數的人都是認真工作並且品德優秀的。他們的惰性通常隻是他們效率很低的一個影響因素而不是導致他們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