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
“上尉?”
“你聽到了嗎?六架戰鬥機飛向軍港了。六架!”
“聽到了,上尉!”
“約賽特,它們發現我們沒?”
“發現了,它們正在轉向我們這邊,我們比它們高1500英尺。”
“明白嗎,炮兵?1500英尺。約賽特!現在還有多遠?”
“……幾秒鍾就能趕上。”
“聽到了嗎,炮兵?幾秒鍾就能到我們的機尾。”
它們就在那兒,我能看到它們。很小,一群有毒的大黃蜂。
“炮兵,它們馬上就要趕上我們了,一秒鍾之內。在那兒!”
“我,呃……我什麽也沒看見。啊!看見了!”
現在它們離開我的視線了。
“它們是在追趕我們嗎?”
“是在追趕我們。”
“上升得很快?”
“很難說……我不這樣認為……不,它們沒有!”
“你有什麽計劃嗎,上尉?”
說這話的是約賽特。
“你有什麽建議嗎?
這下沒人回答了。
我並沒有什麽計劃,命運都掌握在上帝手中。如果我傾斜飛行,我就能縮短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我們朝著太陽飛去,在高海拔處上升1500英尺意味著距離你的獵物又遠了好多英裏,所以它們可能在到達我們這個高度並且恢複速度之後就失去了我們的蹤跡。
“還在那兒,炮兵?”
“還在那兒。”
“我們正在逼近它們?”
“呃……不……好吧,是的!”
一切都掌握在上帝和太陽手中。
看起來將會有一場惡鬥(雖然戰鬥機很少惡鬥,它們通常是暗殺),一想到這個我渾身的肌肉都掙紮著去釋放凍僵的操縱杆。一種奇怪的感覺遍布全身,不過我依然死死盯著那些戰鬥機,然後用全身的力氣去操縱僵硬的控製板。
我再一次檢視自己,這樣的行動將我還原成了那種荒誕的等待時候的狀態,卻沒有了穿上軍衣時的情緒化。憤怒盤旋在我心底,排山倒海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