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這張原本應該在李老師那的申請表出現在了爺爺這,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棄這次參賽的機會,這仿佛已經成為了我和肖老師之間一個沒有明說的約定,也是我對爺爺的一次反抗。
我知道人都會有逆反期,隻是不知道我的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一點。
爺爺拿出煙杆,往煙鬥裏添了些草葉,用煙杆的一端敲了敲桌麵,說道:“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爺爺這明知故問的態度讓我心裏也有點不爽,好像他是故意讓我難堪下不來台一樣,雖然我心裏知道,他老人家不可能有這樣的意思。
可這會兒的我就像是一隻戒心極重的刺蝟,正豎著渾身的刺,誰靠近了就要刺他一下。
爺爺見我不說話,抽煙抽得更猛了,整個屋子裏像是著了火一般,我更是被嗆得不住咳嗽。
“咳咳......咳......”我都懷疑這是不是爺爺嚴刑逼供的手段了,不過我不打算和自己過不去,在一陣猛咳以後立馬道,“爺爺,您別抽了,我說,我說。”
爺爺這才將煙杆收了起來,煙霧迷霧之中我看見他一聲渾濁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麵紅耳赤,把頭低了下來,不說別的,先斬後奏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
但除此之外,我認為自己再沒有做錯的地方。
“爺爺,你就讓我去省城參加比賽吧。”我態度堅定,“我以後終究是要出去的,我讀書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以後可以有機會走出咱們這個村子,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麽?”
這是爺爺以前對我說過的話,我相信他自己一定也沒有忘記。
爺爺聽我這麽說也歎了口,半晌從懷中摸出一個袋子。
“這裏麵是半塊玉簧,是我向師兄討來的,他說這玉簧可以保你化險為夷一次,但隻有一次。”爺爺便說邊鬆開袋口,裏麵果然放著一枚溫潤通透的玉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