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筆記

第三篇筆記 水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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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啥翹臀電眼也留不住我了,就是Lady Gaga來了我也非走不可。匆匆辭別張童之後,我坐上了去往新鄉的汽車。

新鄉,黃河流經之地,也是黃河邊上最古老的城鎮之一。在這段區域流經的河段因為將近百年都沒有發生過決堤改道的情況,所以也被稱為“黃河古道”。

我到新鄉的時候是暑期的八月份,正值黃河的汛期。河水的漲幅是一年之中的最高峰,放眼望去黃茫茫的一片,就像莊子書裏說的那樣:涇流之大,兩涘渚崖之間,不辨牛馬。我來到之後才發現,不僅是康錦在這裏,還有省裏科研所和動物研究所的好幾位專家同誌。其中動物研究所的一位專家還是康錦的老同學,他的嘴唇在上大學的時候被麻醉不成功的金雕抓了一下,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康錦見了麵就稱呼他“老豁”,想必是年輕時候就得來的外號。

這些來自各個領域的專家聚集在這裏隻有一個原因——黃河裏不太平,有東西。

這裏是新鄉下邊的一個村,叫長盤村。據長盤村的村長介紹,今年的黃河汛期來得特別早,前兩個多月就已經開始了。自從汛期來臨以後,他們村裏就開始不太平了,先是晚上丟些雞鴨一類的家禽,後來就是豬羊一類的大型家畜。這一段時間裏光羊就丟了七八隻。據村民說,是黃河裏的“水猴子”晚上出來把這些家畜給拉到水裏去了。

“水猴子?”來的幾位專家麵麵相覷,從來沒人聽說過這麽個物種。我想了一下,也找不到能跟這個名字對應起來的生物。老豁是動物研究所的專家,據康錦介紹,他連上古時代的一些動物都研究得非常深入。但就是他也不明白水猴子是個什麽東西,問村長道:“有目擊者嗎?”

村長點頭:“有,這個有的。”

村長帶著我們去了離河灘不遠的陳寶栓家。陳寶栓是為數不多的跟水猴子有過“親密接觸”的目擊村民之一。他站在自家院子裏,噴著唾沫,手腳並用地給我們比畫著:“當時夜裏都下一兩點了,我睡得正死,院子裏的狗汪汪兩聲就把俺給吵醒了。狗叫了兩聲就不叫了,又害怕地吱吱叫喚起來,我心道壞了,弄不好是進來偷狗的了,就抄起頂門的棍子從屋裏出來了。”說到這兒,陳寶栓指著羊圈說,“就在這兒,那天晚上月明地也好啊,俺看見圈裏的羊嚇得在裏麵團團轉,全都湊在一塊兒。羊圈旁邊趴著一個影子,黑乎乎的,跟人差不多大小,腦袋正衝著俺家的狗。我提著棍子就上去了,還大喊一聲,‘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