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玉一眯眼,耳朵尖一抖,頓時聽出了不對,一皺眉頭,在魏三千耳邊說了一句:“這倆人吃了跗骨丹……”
原來,這內家高手的呼吸與普通人不同,普通人一吸一吐,內家高手大多三吸三吐,內息渾厚綿長,起於丹田,發於百匯,吸之於踵,散之於喉。傷門從祖輩開始,幹的就是走鏢的營生,五感異於常人,一雙耳朵,靈敏無比。祖傳的聽山之術,聽風聽雨聽腳步,聽山聽水聽萬籟,兩耳一抖,便能從周遭看似普通的路人中挑出誰是喬裝改扮的劫鏢殺手,這等本事,絕非鄧婆婆等人的二流功夫可比。
此時,沈佩玉聽出袁森和陳七的呼吸輕浮雜亂,按理來說,作為名動江湖的內家高手,萬萬不可能在呼吸上出現紊亂,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二人的內息被封住了,而開門的跗骨丹,恰恰是克製內家高手的名藥,再看陳七狼狽的樣子,前因後果,沈佩玉瞬間了然。
就在這時,朱紅色的山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門縫兒,鄧婆婆探身出來,冷著臉說道:“魏先生,袁大爺,我家小姐有請!”
袁森一臉狐疑地皺了皺眉頭,邁步向山門走去,魏三千也不落人後,邁步跟上。陳七和沈佩玉一前一後,隨著袁森和魏三千剛要邁過門檻,鄧婆婆一把攔住,沉著臉喝道:“我家小姐並沒有請二位,還請你們門外候著!”
說完,便“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陳七咽了一口唾沫,瞥了一眼旁邊的沈佩玉,隻見沈佩玉一雙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自己,臉上緩緩地泛起了一抹獰笑。
陳七咳了一嗓子,壯了壯膽,閃身向台階底下退去,想和沈佩玉拉開距離。怎料腿還沒來得及動,就被沈佩玉一把揪住了領口,陳七下意識地一把抱住沈佩玉的胳膊,高聲呼道:“你要幹什麽?”
“哼,幹什麽?柳當先,吃了跗骨丹,你就是個普通人,半點兒內息都沒有,我看你還怎麽和我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