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東京不快樂

你說麗江有沒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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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後來,我在一家陌生商廈看到了那件喬治白襯衫,明亮的專櫃裏,它以紅木襯底,安靜地掛著。

那天下著雨,行人不多,遠遠望去霧蒙蒙的。我卻看見你,白衣黑褲,坐在燈下看書。太清楚是幻覺,因此我買下襯衫,拿回來和我的桃紅披肩一起掛在“酒窩”高高的簷角上,秋天的雨落下來,它們就在雨中相親相愛地招搖。

“酒窩”是我開的小酒吧,駐場樂隊擅長熱辣拉丁舞曲,主唱神似金城武,隨便哪天店裏都會爆滿。但這些都和我沒關係,請來的幾位服務生會機靈地幫我打點,大多時候,我隻願呆在二樓的露台聽聽歌,發發呆,順便想一想你。

麗江是個好地方,一年前我們到這裏旅行,我就愛上了它。我不喜歡泡吧,在古城漫無目的長時間走路,也就記住了路邊的一朵花的顏色,邊跑邊笑的孩子的黑眼睛,遠方模糊的夕陽,以及你。你同樣喜歡走路,和我並肩前行,閑聊幾句。我偷偷比劃過,和你隔了五個拳頭的距離,這讓別人都明白,我們不是情侶。

決定辭職到麗江開店時,玫瑰打來無數電話,她說眾人一窩蜂跑去,商機早就被開采光了,我就算搭上全部家當也分不了半杯羹。我回答說是是是,趁她鬆口氣再告訴她,機票都訂好了,三天後就出發。

玫瑰把我拉到“緣”裏喝酒,企圖作最後挽救,她痛心疾首,責備我冥頑不化,我朝她笑:“你可別妖魔化麗江,那裏遍地都是醉生夢死的藝術家,我正努力爬起來,昂首闊步走在獵豔道路上。”

玫瑰鄙視我:“得了吧,瞧你對溫寒那醉生夢死的想念,就算到了麗江,隻怕有賊心沒賊膽。”我夾一筷子椒鹽基圍蝦堵住她的嘴,又灌給她一大杯桃樂絲。半個小時不到,她就失控,痛陳男友的種種劣跡,抖抖索索地翻出麵巾紙胡亂揩臉。女人大約都是這樣,除了自己的,基本上能解決所有人的愛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