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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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幾乎一夜沒睡,鄭航還是沒有晚起,但他省略了晨練。他跟方娟約好,上午去她辦公室看她整理的案件資料。

仍然是方娟駕摩托來接他。他看得出來,方娟心情有點兒憂鬱。事實上,他自己也感到不安。辰河的春景十分優美,處處翠綠,紅花點綴,空氣中**漾著生命的氣味,很難與連環殺人案聯係在一起。到目前為止,除了關西提出以方娟的懷疑為偵查方向,其他人的反應遠遠趕不上他們的預期。

不過,方娟讓他由衷地敬佩。除了她迷人的外表、優雅的氣質,他感受到了她獨到的智慧。他懷疑她的人生全部奉獻給了工作,沒有玩樂方麵的愛好,對戶外活動缺乏興趣。之所以如此解讀她,不僅是他的讀心術,更是她昨晚麵對賈誠等人發難時鎮定自若的自我表現。

她和他預想中的那些女警大不一樣,跟男警也大不一樣。在鄭航的印象中,辰河的警察在處理人際關係方麵有一套,但絕非上得了大場麵的人物。他們薪水不高,所以辦案也就例行公事,習慣於因循守舊,這令他們的分析判斷能力大大衰退。這也是方娟提出的疑點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的重要原因。

當然,鄭航自視甚高,他工作不是為了薪水,而是為了繼承父親遺誌,實現人生理想。

方娟駛離大街,從“零點”咖啡館右側轉入臨津門二號巷。幾分鍾後,一片破舊的棚戶區映入眼簾,印刷廠家屬院煤房的前坪裏擺著成堆的花圈。

方娟把摩托車停好。

她搖搖頭,視線依舊停在那一堆花圈、氣球及挽聯上,這些物品都很廉價,有些甚至可能是撿來的,但擺滿了整整二十幾米長的圍牆,有些地方還層層疊疊地堆著。

一路上散落著紙花、挽幛及白絹,有塊板子上手寫著“我們愛你,誌叔”,另外一張粉紅色海報紙上則寫著“獻給敬愛的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