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叔正準備轉過身去,那人從銀杏樹邊跳了過來。
那人抓住他的喉嚨,一把將他強按在地上。“別動。”他嘟囔著,眼睛盯著寶叔,“你要敢動彈一絲一毫,我發誓會宰了你。”
“誌佬,你幹什麽?”寶叔說,努力保持平靜。誌佬與寶叔曾是強製戒毒所的牢友,兩人歃血為盟結為兄弟,立誓戒斷毒品,如複吸則割袍斷義。兄弟情義,他不會對他怎麽樣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兄弟。我不怪你。現在我有事求你。”
“有事個屁!”誌佬說,“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事情。”
“真有事。”他告訴誌佬,“我有個親戚患癌症在病**躺了大半年,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他不求治好病,隻求……”
“你又想花言巧語引誘我。”誌佬咆哮著,緊緊咬著牙關。他看到誌佬怒不可遏,這種憤怒一定在他心裏壓抑了好多年。“難道你想把我交給警察嗎?你這個白癡。要是我有槍,我就一槍把你這個裝著害人想法的腦袋打個透穿。”
“我是真求你,我不可能把你交給警察的。”寶叔說,“我不是想害你。離開你讓我傷心透了。死王八讓我帶個包裹給你,我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些什麽東西。換作你,也不會打開檢查吧!”
“那你是侮辱我意誌不夠堅定?”誌佬說著就往寶叔身上踢泥土,“你不帶那個包裹給我,我就不會複吸。為什麽要讓我每天麵對搖頭丸,聞著它的氣味?為什麽讓我因為吃了它而失去奮鬥兩年才贏得的一切?”
寶叔望著銀杏樹根豎著的手杖,心想要是能拿到手杖當武器就好了。但他知道誌佬比他年輕,反應比他要快。假如他去拿手杖,他立刻就會一杖打倒他。
“我們為什麽不能像兩個有理性的人那樣來商量問題呢?”他說著,用雙手把自己支撐起來,“我們可以到我家裏去。我來泡一壺茶,讓我們好好談談這件事。我相信,你會願意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