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趙四經常上縣衙門去,為了金真他們的案子尚未判決。
這一天,趙四又匆匆忙忙來到縣衙門,很不耐煩地責問縣長:
“這樣重要的案件,為什麽一直拖著?”
“趙先生,請耐性點吧!”縣長感到有些難堪,同時也討厭他這幾天老是來縣裏嚕蘇。
他原想從金真他們身上追出更多的東西來,好向上級邀功,可是打死了餘直,什麽也沒有搞出來。若說為了滿足趙四的要求,殺掉幾個人,這在他本不算一回事情,但是,自己卻白白忙了一場,毫無所得,這是很不明智的。於是他對著趙四的麻臉,冷笑說:
“人在我們手裏,還怕他飛掉嗎?”
“到底準備什麽時候把他們斬首示眾呢?”
“這很難說,要看時機!”
趙四覺得縣長的態度和平常不大一樣,又氣憤,又後悔,他當時不該聽信警察局長的話,把人解到縣裏來。現在,操生殺之權的是縣長,而不是他本人了。
經慎重考慮之後,趙四立刻放下紳士架子,堆著滿臉笑容,朝著縣長說:
“縣長,我們來商量商量吧,為什麽不能早點處決呢?”
“還不到時候,趙先生!”縣長狡猾地微笑著說,“你說他們是共產黨,但證據不足,光憑你這樣說,是不行的,你能不能叫倪二父子來當庭對證?”
“倪二父子,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了,他們怕共產黨報複,幾星期前就逃得無影無蹤了。現在要判他們死罪,隻要加上個盜匪殺人的罪狀,不就可以了嗎?”
“到此為止,金真他們還不認罪,我還沒想出辦法來呢!”
“這怎麽講?”趙四滿腹牢騷,但不敢公然發作,欲說,又住了口。
“如果判他們死刑,我可吃不消!”最近縣長聽說趙四的兒子因不得蔣介石的歡心,已失勢下台,那他就再沒有理由奉承這個老頭兒了。眼前不趁機撈他一把,更待何時?但他不好直說,隻是吞吞吐吐的閃爍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