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問題接連浮現,像淘氣的貓咪一般根本不受控製。
眼前這些問題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田中泉也對大家十分擔心。她命令我們必須停下手邊的工作——每人每天至少得走出實驗室或者工作站休息一小時。我則繼續躲在睡眠站裏,核查著無人機的參數規格,用筆不停地做著各種標記。
根據田中泉的意見,所有隊員每天都要在氣泡室待上一小時,進行一些團建小活動,比如棋盤遊戲,分享自己的人生故事(對此我感到很痛苦),說說自己的心情(這就是一種折磨)以及各自對這次任務的看法(沒有人說實話)。
無人機發射後,我們所建立的團隊友誼、那晚的歡歌笑語和酣暢淋漓統統消失不見了。
每個人都開始詢問我接下來的計劃,不過我也可以理解:畢竟無人機是我們目前完成任務的主要途徑,而無人機正好是由我負責。
我猶豫不決,決策的壓力像一顆星球一樣重重壓在我的身上。走錯任何一步,地球上所有的人都隻能死路一條,雖然我也不敢確定他們現在還活著。
監獄生活讓我感到與世隔絕,不過考慮到世人對我的看法,我應該也算“罪”有應得吧。但現在我麵臨的情況大不相同,我對地球的擔憂正在一點點蠶食著我,而且我很確定團隊裏每個人都備受煎熬。大家神經緊繃,特別是那些在地球上還有親朋好友的隊員,他們急迫地想知道自己的家人、朋友是否安好,擔心他們是否在某個難民營遭受著寒風刺骨的折磨。我們都一直自我安慰,說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但這似乎還遠遠不夠。
我們在三個方麵遇到了極大的問題:原材料、能源、時間。原材料方麵,無人機引擎首當其衝,因為一半的無人機材料已經耗費在雅努斯艦隊上。能源方麵,我們需要用反應堆為無人機和飛船供能,隻是‘和平女神’號的反應堆能源十分有限。時間方麵,一天工作時長有限,時刻維持高效率也是一個難題,我們需要提高時間的使用效率。大家開始慢慢意識到,我們的時間和機會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