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泰勒騎著自己的複古哈雷摩托車,呼嘯駛入棕櫚樹酒店的停車場,停在一輛生鏽的龐蒂克汽車旁邊。他彎下腰,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頭發。很快就弄好了,他把頭發弄得像剛起床一樣亂糟糟,一是實用,二是粉絲們喜歡他這樣的造型。
羅伯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帥哥,但是他的臉很上鏡。他最早供職於《洛杉磯時報》,TRN看到了他的潛力,挖他過來做外場記者。他跳槽跳得相當成功,工資翻了兩番,而且每晚都是派對之夜。摩托車也是他的福利之一。
塔拉·克拉克騎著鈴木尾隨其後,她並排停在一旁然後熄了火。塔拉今年二十八,比羅伯小幾歲,她金發藍眼睛,有著地道得州人的彪悍性情。羅伯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從來沒打算去得州——她會把他生吞活剝了的。
兩人下了車,穿過停車場。烈日當空,溫度一直居高不下,摩托車的皮革被曬得發燙。羅伯穿著襯衫和牛仔褲,塔拉穿的是牛仔褲和白色T恤。
棕櫚樹酒店比羅伯想象的還要破敗,或許六十年代剛落成時盛大奢華,但如今卻輝煌不再。這家酒店是一棟八層高的混凝土建築,外牆粉刷的塗料已經開始剝離,曾經是白色的,如今卻成了髒兮兮的灰色。窗戶被一層汙垢覆蓋,燈泡很久之前就不亮了,而且一直沒有更換。
近百人聚集在遊泳池周圍。所有的眼睛都盯著那個女人,她站在頂樓陽台鏽跡斑斑的圍欄外麵。羅伯盯著泳池,心想,沒有水還算什麽遊泳池,隻能算是地上的一個大洞。
“我拿五十塊錢打賭,她絕對會跳下來。”塔拉操著濃重的得州口音說道。她從背包裏拿出一部相機邊走邊擺弄。
“我才不賭呢。跳樓帶來的收視率肯定高啊。”
“是的,我還知道,很多時候想要輕生的最後都被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