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喜歡聽的。”黑人小夥子說道。
“你真要把我氣死了。”塞特答道。控製室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黑人小夥子身上，為此他非常受用。
“馬利的女兒為了戒毒去過幾次洛杉磯公益戒毒。問題在於他們的成功率太低，戒毒的人十有八九又重染舊習。不是這家慈善機構的錯，而是社會的問題。”
塞特舉起手，小夥子說了一半停住了。“直奔主題。趕快。”
“他女兒的最後一位顧客是艾德·理查茲。”
“你是說就是那個妓女？你怎麽到現在才提？”
小夥子點點頭。
塞特無須他進一步解釋，大家都知道那個妓女，哪怕你住在北極冰屋裏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新聞可是超級勁爆。警方在一個肮髒的汽車旅館裏發現這位好萊塢頭號男星，當時他身邊有一大堆可卡因和一個死掉的妓女。更勁爆的是，還有一張理查茲用吸管往妓女屁股裏吹可卡因的模糊照片。漸漸地，事態沒有好轉，但也沒有擴大，這場醜聞幾乎毀了理查茲。不過他終究挺過來了，因為好萊塢對於自己的“皇室”極度寬容，尤其是那些身價類似理查茲的人。
消息傳開後，理查茲動用一切力量，發起了聲勢浩大的公關戰，負責降低破壞的那個人工作做得很漂亮。理查茲通過媒體向公眾道歉，妻子和孩子們也在一旁堅定地維護他。他表明自己是一時鬼迷心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他以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以後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已經開始戒毒，並且承諾以後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那是他演藝生涯中最棒的一次表演。他必須如此。
那個死掉的妓女生前混得可不怎麽好，畢竟隻是另一個死去的妓女，她隻算得上故事的細枝末節。好萊塢對自己的巨星給予最高禮遇，其他人則都是過眼雲煙。
隻不過情況要變了。馬利的女兒一下子變得萬眾矚目。
塞特心跳在加速。他往後推算二十步，思考遊戲的結局。理查茲可能要徹底毀了。死了一個妓女是一碼事，這個可以原諒。但是，為好幾位好萊塢頂級人物之死承擔責任又是另一碼事。從現在開始，人們一想到艾德·理查茲就會聯想到阿爾菲事件。塞特恍然大悟，他扒了扒辦公桌上的一堆紙，把人質名單挑了出來。他要找的那個名字就列在最後一個。
“各位，”他喊道，“誰幫我確認一下，為艾德·理查茲處理那次醜聞的公關是不是喬迪·約翰遜。”
三十秒後他得到了答案，這次是那個亞洲小夥子。“是的，是‘光線’公司負責的。是的，正是喬迪·約翰遜一手處理的。”塞特暗自笑了，疑雲迎刃而解。為什麽？不為其他，隻為報複。想想倒是老掉牙的故事。
黑人小夥子又開口了，不過塞特沒聽進去。他伸手要去拿煙，這才想起來煙盒已經空了，於是大聲罵罵咧咧，搞得大家都跳了起來。
“誰有煙？”他喊道。
“我有。”一位技術人員回應道。
這位技術員拿出一包“長好彩”拋了過去。塞特單手接住，點上一根，然後又躺倒在椅背上。他閉上眼睛，試圖屏蔽所有的分心之事，專注消化剛剛獲取的信息。然後他深吸一口煙，琢磨著要怎麽樣才能讓信息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