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有警察保駕護航,惹得CNN和Fox的記者們一臉疑惑和驚訝,想到這他是相當過癮的。他們快要氣死了,羅伯倒絲毫沒有怪他們的意思,如果雙方角色調換,羅伯也會憤憤不平。這些人恨不得在他後背捅幾刀,可羅伯還在微笑。羅伯不禁暗自得意:“是的,你們得小心了,搞不好我就搶了你們的飯碗,廢柴們。”
騎著哈雷在洛杉磯各處搜羅新聞很有趣,但是羅伯有更高的追求。這有什麽錯嗎?他有野心,而且從不遮遮掩掩。他想要大房子、更好更快的車,還想找一個回頭率超高、驚豔四座的妻子。最重要的是,他想對父親說:“去你的吧!”
老羅伯特·泰勒不明白兒子為什麽偏偏要做記者,他是一名律師,每周工作八十個小時,這才是正經的工作。羅伯的成長過程中父親大部分時間是缺席的,偶爾露個麵還從來都沒有好話。無論羅伯怎麽努力終究都達不到父親的標準,他幾乎門門得A,但父親卻隻關注少數的B。所以,要是真說出這句“去你的吧”肯定非常過癮。
塔拉就在他身邊,咧嘴笑個不停,顯然跟羅伯同樣享受眾人的矚目。警察帶他們穿過消防員和醫護人員,來到洛杉磯警察局的移動指揮部前。羅伯可以明顯感受到周圍的緊張氣氛,好像有一根繃到極限的橡皮筋,每個人都在等待它啪的一聲斷開。阿爾菲的白牆就在前麵不遠處,往常這是洛杉磯最繁忙熱鬧的地段之一——今天除外,通往餐廳的道路荒無人煙,所有的交通燈都是紅色的,實在有點詭異。
亞倫·沃爾特斯大步走下台階,鞋子跺得梆梆直響。他一臉不悅,但是羅伯才不關心。沃爾特斯讓羅伯等了足足五分鍾,這也就意味著約拿也足足催了羅伯五分鍾,一分鍾比一分鍾難熬,羅伯覺得有趣才怪。
沃爾特斯在他麵前停下:“有話快說!”
羅伯打量了他一番。拋開各種花哨的頭銜、製服以及標準的政客式微笑,他本質上隻不過是個公關,而公關隻比滿嘴大話、坑蒙拐騙的銷售員強了一點點而已。
“亞曆克斯·金。”羅伯說道。
“他跟這事兒有什麽牽扯?”沃爾特斯麵無表情——一點兒突破口都沒有——他太擅長不露聲色了。
“是這樣的,”羅伯繼續說,“我剛剛采訪了亞曆克斯·金,他跟我講了一大堆有趣的東西。比如他告訴我,他現在正藏身阿爾菲的洗手間,並且需要你們的幫助,他還告訴我已經死了兩個人。我有點兒困惑了,亞倫,你看,我記得你不久前還站在鏡頭前斷言沒有人被害。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沃爾特斯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這個蠢貨!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跟你通電話?”
羅伯聳聳肩,一言不發。
“這采訪你不能用。你已經意識到這點了,對吧?”
羅伯又聳聳肩。
“拜托了,泰勒,我們都清楚,如果歹徒發現了金,他必死無疑。”
“亞倫,我還發現了一件事,這回不是恐怖襲擊吧?”
“天啊,你有沒有在聽我講,這采訪不能用。”
“亞倫,你放心。正因為我沒法用,所以你得提供點兒能用的。”
“你想怎麽樣,讓一個大活人送命?”
“你對我大可放心。”
“塞特……”沃爾特斯詛咒般低聲道,無奈地搖搖頭,“不,他不會這麽做,即便是他,也不會這麽混賬。”
“我們說的是同一個塞特·艾倫嗎?我認識的塞特·艾倫分分鍾敢把自己的親媽賣了。”
沃爾特斯無言以對。
“你看,”羅伯又說道,“我比你更不願意看到這事兒發生。”他撒謊撒得確實露骨,可是有時候為了占得上風,必須有所取舍。
沃爾特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扭頭看看遠處,回頭時還在搖頭:“要怎樣塞特才不會播這段采訪?”
“一段獨家專訪,你得告訴我裏邊情況怎麽樣了,而且在我們播出之前不能再告訴其他人。”
“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你能做到的。”
“好吧,不過你們播出之前我要審查。”
“這個不行。”
羅伯忍不住笑了,也難怪,這次自己大獲全勝。隻要采訪一播出,各家廣播台都會向他拋出橄欖枝。未來隻會越來越光明,照這個速度發展,他很快就需要一副新墨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