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看看那把刀,黑暗的想法依舊在腦袋裏回旋,不過關注點已經變了。他在想,如果把刀插進歹徒的胸膛會怎樣。用多大力氣合適?捅多深才能致命?
自殺的念頭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總是這樣。多少次出狀況時他都想過自殺,多少次他都想爬進溫暖的浴缸,用刀刃劃過手腕,可是他都忍住了。原因很簡單,不管現實多麽不堪,情況隻會越來越好。說他幼稚也行,盲目自信也罷,什麽都行,總之,這種簡單的人生哲學幫他度過了一段又一段艱難歲月。
他拿出密封塑膠袋,又用大拇指摩挲了一番粗糙的表麵。把可卡因倒出來,然後吸入鼻腔,太容易了,可惜一時之快治標不治本。袋子裏的量足夠他過把癮,但用完就真的完了。這樣做隻會讓情況進一步惡化,你不可能就此收手。這就是毒品的邪惡之處,它們暗中搗鬼,它們滿口謊言,最後它們帶來的隻有痛苦。
金收起袋子,然後起身開始在廚房裏踱步。四處走走感覺好多了,頭腦也清醒多了,或許大腦供血更充足了。或許吧。他一時心血**,抓起工作台上的一支筆,在刀柄上畫了個笑臉。墨水是藍色的,刀柄則是黑色實木的,於是他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木頭出現了凹陷。他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也不關心。有那麽一陣,他隻是沉浸其中,甚至都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完成笑臉後他翻了一麵,又畫了一個哭臉。
金坐下來,再次背靠著被日光溫暖的那扇門。他看著笑臉,不自覺笑了笑,然後轉到背麵,對著哭臉皺了皺眉頭。接著他又翻過來,對著笑臉笑一笑。
哭臉,笑臉。
哭臉,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