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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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建宝到了会所外,左右看看,远处有一辆箱式货车,路边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卡车。他收回视线走了进去。徐阳和高璇在货车里面盯着,看到薛建宝进去,徐阳发送命令:“特警准备。”徐刚等十几个蒙面特警潜伏在卡车里,手持武器,虎视眈眈。

陈明回来后莫名感到害怕,一直在想心事。薛建宝一把拍在他肩上,他吓了一跳,起身:“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你女儿手术做完了?”

“还没,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我怕你急,先过来了。”薛建宝说,“张老板找我到底有啥事?”

“我怎么知道?建宝,这都涉及机密了。”陈明说。薛建宝说:“别跟我说没用的,他人呢?”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建宝,好久不见,很是想念啊!”只见猞猁从一侧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士官长一向可好?”

薛建宝说:“你咋神出鬼没的呢?”

“你现在也知道我是干什么行当的了,刀尖上舔血,不小心的话,脑袋随时会搬家。”

薛建宝和猞猁进了陈明的办公室,陈明知趣地走了。猞猁笑着向薛建宝道谢,给他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说他的上司想和他有更紧密的合作——他们想要情报,尤其是西南驻训期间,中国武警的一举一动,人员怎么培养,都有什么训练科目,和公安之间怎么联动,越详细越好。猞猁让薛建宝放心,他们现在不会对中国武警、对猎豹突击队采取什么行动,他们需要的是长线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情报。

薛建宝很激动,明确地表示自己干不了,他对部队有很深厚的感情,他不能再出卖部队了。他恳求猞猁高抬贵手,上一次是因为女儿迫不得已,他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逼急了,他只能鱼死网破——猞猁别想活,他也打算死。薛建宝看着猞猁,眼冒凶光。

猞猁知道薛建宝的软肋,他拿出手机让薛建宝看,上面是手术室外的监控画面,陈苗苗还在等待。猞猁告诉他:“单打独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怕死,但是我的人和组织肯定是不会放过你老婆和孩子的。行走江湖,都要讲规矩。我不想看着你和你的家人都走上绝路。你只要跟着我们干,保你全家荣华富贵。你女儿的医疗、留学全都不是问题。你干一段不想干了,或者意识到了危险,我也可以马上帮你们全家移民。建宝,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不干,就杀你全家!你好好想想吧!”

薛建宝呆住了,痛哭起来。猞猁满意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薛建宝,露出凶残的笑容。他拿出一个加密的、无法被警方追踪到的手机放在桌上推过去,让薛建宝以后就用这个手机和他联系。他又说:“我用你女儿的名字在国外银行开了个账户,每个月给你打两万美元,算是日常开销,如果有重大贡献,奖金另算。绝密级一万美元,机密级五千美元。”

薛建宝万念俱灰地问:“我……我非得这么做吗?”

猞猁反问:“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薛建宝哭出声来。猞猁满意地笑了。

薛建宝从会所出来孤独地走着,他时不时停下来系鞋带,观察后面,确定没有被跟踪,就用自己的手机给杨斯亮打了电话:“鱼咬钩了。”杨斯亮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警方的监控都录下来了。“我现在该怎么做?”薛建宝问。杨斯亮让他赶紧先回医院看小月亮。

“手术中”的灯灭了,大夫出来了,表示手术很成功,陈苗苗和薛建宝都松了口气。薛建宝激动地说:“谢谢,谢谢大夫!”

大夫说:“不要谢我,你应该感谢的是给你女儿捐骨髓的……”这时护士长李潇走过来,打断大夫的话,把一杯水塞在大夫手里让他喝水,用眼神示意不能说。薛建宝问:“那是谁捐了骨髓啊?您还没说呢?”大夫笑笑,道:“人家要求保密,我忘了。我走了,我真的累坏了。”

薛建宝和陈苗苗面面相觑。陈苗苗感叹说:“咋办啊?做了好事不留名啊?咱可咋谢谢人家啊?”薛建宝也说:“是啊,这可是咱们一家的大恩人啊!”

小月亮被推出来了,还在昏迷当中,夫妻俩急忙跟上,跟着推车走了。

李潇担忧地看着里面,几个护士小心地把躺在担架车上的戴淼推出来,戴淼脸色苍白,带着笑容。李潇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说完戴淼就晕过去了。大家推着车赶紧往ICU病房去了。李潇边跟着走边擦泪:“你这是何苦呢?”

病房里,小月亮慢慢苏醒了。

薛建宝和陈苗苗守在病床前,看到女儿醒了,兴奋起来。

“小月亮,看见爸爸了吗?”薛建宝激动地问。

小月亮看着父母,努力微笑着,张嘴说:“我疼……”薛建宝连忙喊:“大夫!大夫!”

医生进来查看一番:“她感觉到疼是好事,麻药过去了,疼是正常的反应,说明一切正常。”薛建宝问:“还能打麻药吗?”医生说:“肯定不能再打麻药了,那会对她的神经系统造成伤害。”陈苗苗安慰女儿说:“小月亮最勇敢了,忍忍,忍忍疼……”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薛建宝也擦着眼泪,笑着说:“小月亮,还记得爸爸跟你说过的话吗?要坚强、勇敢……想想爸爸给你说的邱少云叔叔……那是多疼啊,咬着牙,一动不动……”

小月亮努力微笑,想点头,却点不动,薛建宝和陈苗苗看得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