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京剧团的门牌已经残破不全,院落也破败了,只有一个空无一人的破旧舞台和看门老头儿,老头儿突然听到化装间里有声音。
镜子里的葛破天,已经画了一半的脸。老头儿走进来仔细看着他:“这不是葛破天吗?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你不是去国外发展了吗?”
“叶落总得归根啊,老了……该结束了。”
“咋?还想再唱一出?京剧团都黄了,唉,当年你在的时候,多火啊。说黄就黄了啊!”老头儿叹息着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我就不照顾你了?你对这儿门儿清,自己想亮亮嗓子就去吧!我把院子扫扫去!”
“嗯,阮大爷,还能见到你,真好。”
“这话怎么说的?应该说,我这个都要入土的老头子,还能看见当年的名角儿惦记这个剧团,真好!真好啊!真好!”老头儿凄惨地笑着出去了。
舞台上,一束追光打开,画着猴王脸的葛破天穿着唐装站在追光中央,开始唱戏,唱得那么认真。
突击队员从四面的暗处慢慢走出来,把他围在台上,将四面八方都堵死了。
葛破天还忘情地唱着、跳着……刘闯等人默默地看着。曾勇也换了武警特战的迷彩服,默默地看着。
一曲终了,葛破天摆着造型,定格在舞台上,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
他闭上了眼。
武警东南特战基地,猎豹突击队全员列队,杨斯亮和司令员、政委面对着他们,夏冬站在队列前。
司令员说:“夏冬同志!”
“到!”
“欢迎你归队!”
夏冬敬礼:“是!”
夏冬转身敬礼,刘闯也带着队员们敬礼。刘闯注视夏冬,夏冬的表情很复杂。
穿着武警中校常服的曾勇面对黑山老妖,表情复杂,眼泪流了下来。黑山老妖默默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浑小子,居然连我都给蒙住了!”
“爸爸,对不起。”
“好小子,做了一件大事!你不愧是我的儿子!”
曾勇含泪敬礼,黑山老妖还礼笑着道:“还是看你穿警服顺眼!”
曾勇说:“我做梦都想再穿上警服!”
“临行前,二号交代了你的工作安排,先回学院去做教员,休整一段时间。”
“我不用休息,马上就可以工作。”
黑山老妖看看那边的突击队,看见了夏冬:“你打算怎么办?”
曾勇表示会尊重夏冬的意见,说自己会处理好的。
仪式结束后,女队员们围上去问寒问暖,夏冬跟大家说着话,刘闯默默地注视着。薛建宝看看刘闯,带着男队走了;谭亚敏看了看,也拉着女队走了。
操场上只剩下夏冬和刘闯,两个人默默注视着。夏冬对刘闯说:“你……知道他是谁了吧?”
“是,我知道。”
“对不起,我……”
刘闯笑笑:“不是你的错,我能理解。”
曾勇走过来:“你们俩都在这儿呢?”
夏冬还没说话,刘闯抢着走过去,敬礼:“师兄好。”
曾勇还礼,跟他握手:“师弟,好样的!”
“师兄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我只是执行任务,换了你,也是一样的。”
夏冬对他们说:“那什么,今天我请客?”
刘闯说:“还是我来吧,你也是刚执行任务回来,哪儿能你请呢?”
“刘闯!刘闯!”那边有人喊,刘闯等人转过头。
戴淼跑过来:“哎呀!你们都在这儿呢?”
刘闯问道:“你怎么来了?”
戴淼说:“我怎么来了?我现在和你们俩是同事了!”
夏冬问:“哟?戴医生,怎么回事啊?”
戴淼告诉大家:“我的请调报告批准了啊!”
刘闯纳闷儿地问:“请调报告?调哪儿啊?”
戴淼笑着说:“调到武警东南特战基地啊,今天早上告诉我的,我马上就来报到了!怎么样?你们不欢迎我这个新同事吗?”
刘闯百感交集。
夏冬笑着道:“欢迎!欢迎!当然欢迎!走吧,我们吃饭去!刘闯同志说了,今天中午啊,他请客!”
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