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血袋在不断输血,心跳速度不均匀。
戴淼是主刀医生,她努力稳定着自己。杨斯亮、黑山老妖和男女队员们都在走廊里等着,雷明顿趴在沈长城脚下。换了病号服的夏冬失魂落魄地坐在轮椅上,杨斯亮劝说她去病房休息,她却执意要留下,她要等刘闯从死亡线上回来。薛建宝也劝着她:“我们都在这儿,他醒了,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你。”
夏冬的眼泪流了出来:“他是为了我,挡住了手雷……”
男女队员们也都流下了眼泪。薛建宝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劝,也是满眼热泪。
徐刚和特警A站在老黑床边,还有几个武警战士持枪把守。老黑躺在病**,双手都被铐在铁**,肩膀、腿上的枪伤已经被处理好了,他带着笑意,道:“我还是个伤员,都被铐成这样了,你们还这么如临大敌啊?”
高璇和徐阳坐在临时搬来的桌子后面,用笔记本电脑做着记录,审讯录像也在录着现场情况。张斌说:“那可不,你现在可是个人物了!居然敢在军警联动反恐演习的节骨眼儿上犯事,还直接冲着武警特战的突击队长去的!还差点儿让你得了手?悍匪啊!不能说百年不遇,但这二十年,我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悍匪。”
“你的警号不是海州市局的,是省厅的。看来我面子确实很大,都轮不到地级市局来审我了。”老黑道。张斌“哎哟”一声:“厉害啊你!还会看警号?准备工作做得不错啊,那你继续猜,我是省厅哪个单位的?”老黑笑笑,说道:“不外乎是刑侦总队。”
“那你还真猜错了,你这案子不归刑侦总队管。”
“特警总队?不对,特警也不管审案子啊!”
张斌拿出警官证,递给他看:“我们认识一下。”
老黑定睛一看:“反恐总队?”
“对啊,要不说你是个人物呢,你这案子,归我们反恐总队管。不着急,我知道你不会一下子说出来,我们慢慢聊。我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你对公安机关这么了解,该知道反恐法已经颁布实施了。对待恐怖分子、处置恐怖分子,可跟刑事犯罪完全两码事。你想说呢,我就听;你不想说,那就别说,我也就不想听。”张斌不紧不慢地道,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
“还真成恐怖分子了。”老黑感叹说。张斌问:“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老黑苦笑道:“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张斌问:“那么想死啊?”老黑看着他:“这我说了算吗?”
“你什么都不说,也行,我来说。”
老黑不吭声了。张斌说:“那艘快艇是要你命的!快艇里装的炸弹,足够把一艘万吨轮炸翻到海里去!只要启动发动机,开出去超过一海里,炸弹马上就会把你炸得连渣子都不剩!瞧瞧,到底谁对你真好,是你们老板,还是我们?”
老黑呆住了。
猞猁返回虎鲸庄园,虎鲸亲自迎接他。得知刘闯和夏冬都没死,猞猁直骂老黑是废物。虎鲸却没觉得有多么遗憾,猞猁策划的这一次行动收获还是很大的,让他们对中国公安、武警部队和军方的反恐联动演习有了全面了解,甚至试探了他们在实战中的真实战斗力。另外,对刘闯和夏冬这两个中国武警特战部队的得力干将造成了相当程度的打击,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虎鲸大大奖赏了猞猁。
老黑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张斌笑笑,很满意这个效果:“你以为你的老板是什么东西?恐怖组织还会跟你仗义?只有**裸的利用!你是一个弃子,他们最想要的,就是你死!别以为我非要你口供不可,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一个弃子,他们决心抛弃你,就说明你根本就不重要!我在这儿,就是想告诉你,你就是个彻底的傻瓜!仅此而已,等着上法庭、判死刑、上刑场吧!”张斌作势要走。
“等等!我告诉你,他长什么样!”老黑叫住他。
张斌笑笑,说:“那好,你说吧。”
“是!他身高……”突然,老黑的脸色变了,脸开始抽搐。张斌脸色一变:“医生!医生!”
武警医院的医生跑进来,看见老黑的脸抽搐着,说不出话来,身体被铐在**动弹不得,只是已扭成了弓形。医生说:“快!把他手铐打开!他需要马上抢救!”
打开手铐的老黑浑身都在抽搐,医护人员刚刚围上来,老黑突然身体一震——死了。
医生检查后确认他已死亡,张斌无比惊诧地问:“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他受的是外伤,就肩膀和腿上受了两处枪伤!”
“看样子像是心肌梗死,我们还要做进一步检测。”医生说。
“他有心脏病吗?”张斌问。
徐刚说:“不可能啊!我们抓他的时候,他上蹿下跳的,这要有心脏病早就死了吧?”
也排除了服毒的可能性,因为徐刚他们抓了老黑之后仔细检查过,他身上并没有带毒药,口腔里也没暗藏剧毒物质。
老黑被运走验尸去了。
张斌思考了一会儿,说:“跟总队长报告一下,我们可能需要解放军的防生化武器医学专家来帮忙验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