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要過來!”賈迪大吼。他倆之間隔著一張掛有蚊帳的病床。薛霖哆嗦著停在原地,腦子裏一團糨糊,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不是說知道真相嗎?到底是……”
賈迪垂下腦袋,語音有些模糊:“也隻是猜測。現在我隻知道我自己還沒有死,但是,我不能確定眼前的你是不是幻覺。同樣的,你也不能確定眼前的我是真是假。也許我,或者你,現在正站在某個天台邊上,往前走上一步就會中了它的套兒。”
確實如此,雙方如今都不能相互證實或證偽了。
“那讓我摸摸你看看?”
“不行!不要相信自己的感官,視覺和觸覺都可能是假象。”
薛霖淚如雨下。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是,眼前這個她最在乎的人,究竟是死還是活?
“就這樣站著吧,我說給你聽。幻覺症並不是不可治愈的。”賈迪蹲下身,右手扶著病房的地麵,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它會沿著你的思維向前邁進,但凡你所想要的東西,它就會變化出來給你看,因為它隻想讓你上鉤。”
“那麽說,那天你跳湖自殺,是因為它在**你?當時你都見到了什麽?”
“錯!我當時就是自殺!”賈迪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選擇摧毀自己,才能得救。我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去自殺,所以那天我跳湖了。你明白不?它一定會用別的方法殺死我,那個長得跟你一樣的‘護士’肯定有貓膩,不能跟著她走。我必須摧毀自己的欲望!”
“啊,我明白了……你故意違背自己的性格和欲望,摧毀自己的意誌,趁它還沒來得及製造出新幻覺的時候,自己先‘死’過去了!”薛霖恍然大悟,腳下忽然有些不穩。
“穩住,別摔倒了。唉,當時就好像是一場大夢醒來一樣。湖裏的水臭的不行!”
“嗬!”薛霖捂住嘴,“可是,我明明見到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