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十三:血濃於水。
我們停下來吃早餐的地方甚至不是為夜貓子準備的,而是服務於失眠症患者和我這種早起的鳥兒。入口處掛著一塊典型的英式木製雕花招牌,上麵有獨角獸和米字旗。到了店裏,馬基奧看了一眼牆上粉筆寫的菜單,然後在一條凳子上落座。綠林義血會的俘虜皮耶羅·薩維利緊跟著他走進去,而我負責押後。
“什麽,你真要吃這種東西?”
“角鬥士”看起來悶悶不樂。我假裝餓壞了,讓他在此處停車。
“誰,我嗎?當然……反正吃進肚子裏,所有東西都混到一起。”
這家酒吧的顧客主要是英國人、斯堪的納維亞人,以及類似的其他歐洲北部人。他們提供極佳的苦啤(不是淡啤),菜單僅限於盎格魯-撒克遜係食物,所以這裏意大利人不多。早餐隻有香腸土豆泥或者芝士烤土豆,午餐隻有酸鹹味/洋蔥味薯片、培根三明治、烘豆子。這些東西把許多羅馬人擋在了門外。
在馬基奧厭惡的注視下,我點了一份英式全餐,包括兩個煎雞蛋、三片鬆脆培根、一個烤西紅柿、一堆蘑菇、一勺烘豆子。馬基奧隻要了一塊普通的烤麵包外加草莓醬。
啤酒上來之後,我倆審視著俘虜。
“好了,皮耶羅,開始交代吧,我們都聽著呢……”
“你們想知道什麽?”
我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早餐。馬基奧假裝要反手扇他一巴掌。“說說你的那些朋友。你們在哪兒集會?”
我和馬基奧需要潤潤嗓子,而皮耶羅則在拖延時間。他啜了一口啤酒,茫然地看著牆壁。牆上的顯示屏正播放著兩個不同的頻道。其中一塊屏幕裏,身穿銀色防護服的技術人員正在檢查普雷涅斯提納車站附近的區域。那列火車幾乎完全包裹在灰色塑料膜裏。鐵路公司的官方發言人長著一張長長的馬臉,半睡半醒地做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