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是位退伍軍人。曾在怒江峽穀受訓的他本以為能夠回歸柴米油鹽的普通生活,不料卻被一紙紅頭文件調遣進一家對外保密的準軍事組織。冥冥之中一錘定音,他的一生在與武器打交道,一輩子在與殺戮枕戈作伴。
見張若佩走出來,王生趕忙用手指掐滅香煙。他套著一件頗有年頭的黑夾克,關閉保險的手槍穩穩地插在腋下槍套。
“順利嗎?”王生啟動發動機,撇了眼後視鏡裏的張若佩。
“還好吧。”後座的張若佩習慣性地係好安全帶,“感覺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們溶入車流,順著城市的血管朝目的地有序行進—紅色的十字路口前停止,綠色的十字路口下行駛。他們遵守既有的規定,和諧地踏著約定俗成的腳步,一絲也不敢怠慢大自然既定的萬物法則。
遠離鬧市,窗外的景色由繁華的鋼鐵森林漸變成蒼蔥的綠色植被。張若佩沉浸於美麗的自然景色,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眺望遠方。
在遠離鬧市的地方,SUV放慢速度,停在檢查站前。王生降下車窗,向武警打扮的安全員出示證件。安全員核對完證件,眼光不動聲色地看向其他同伴。幾位安全員用軍犬和車底檢查鏡圍著SUV細細搜查,確定無誤後才用眼神向同伴示意安全。武警歸還證件,垂下槍口,向王生標準地敬上軍禮。
伸縮門勻速打開,升降柱縮回地下。研究所並不顯眼,門口的掛牌寫著“技術工程研究所”的黑體字。精良的偽裝讓這裏在偵察衛星和山野村民眼中都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研究機構。隻有少數人明白,戒備森嚴的研究所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良好的隔音材料和幹擾設備把白色房間與外界隔絕開來,柔和的燈光從天花板傾斜而下。
張若佩安靜地坐在桌邊,雙手像乖巧的小學生一樣放在桌上。她抬眼瞧了眼對坐的那人,見對方不做理會,有些失落地垂下頭。她在等待,等待那人打破沉默。她在心裏默念倒計時,從五開始,數字一點點減少。默念到零時,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