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鬱鬱蔥蔥的樹林傳來匆忙的腳步聲,男人的上衣破出幾個窟窿,但傷口沒有汩汩的鮮血。男人加快速度,向森林深處逃跑。
男人驚慌失措,一麵奔跑,一麵朝看不見的黑暗處連扣扳機。子彈擊中樹幹,發出幾聲悶響。
高速飛行的彈頭從男人看不到的地方飛射過來,12.7毫米的穿甲彈輕而易舉地射穿男人的膝蓋,強大的動能把腿部截成兩段。男人狼狽地摔倒在地,飛出去的小腿落在距他幾米以外的地方。他感覺不到疼痛,抬起手槍正要還擊,從側麵射來的彈丸又以百步穿楊的精準度命中手臂的關節部位,斷臂連同手槍掉在他前麵的不遠處。男人恨得咬牙切齒,掙紮著爬向斷臂,欲做困獸之鬥。
離手槍越來越近,男人的最後一絲希望和手槍的暴裂一同破碎。反器材狙擊步槍射出的12.7毫米穿甲彈穿透手槍,深深鑽進地下。迸裂的碎片劃傷男人的臉,皮開肉綻之下,看的到機器幽暗的金屬光澤。
“難怪。”王生的07式軍靴踩在男人頭側的空地,“你果然改裝了自己。”
男人仰起頭,看向王生的臉。王生還是他熟悉的那副打扮,仿佛從來沒有換過衣服。隻不過這次,王生多帶了兩樣東西—掛在背上的反器材狙擊步槍和手裏的95B短突。
“我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男人哭訴道,“我們認識這麽久了,放我一馬吧,沒人知道的,張晉中絕不知道。”
“你是機器,談什麽生死。”王生單手握槍,槍口對準男人的頭顱,嗓音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的惆悵,“真如你所說就好了,張晉中要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又是怎麽找的到你呢。”
在求饒的男人之前,王生銷毀過很多失敗的實驗品。他會看著他們出生,相處一段時間後再無一例外的親手送葬。久而久之,除了造物主張晉中,王生也忘記了究竟有多少實驗品,究竟有多少沒有靈魂的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