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後,我重新回歸到之前有序的平淡的生活。幾個月後,周大寶從美國回國做複旦的訪問學者,我們兩個老友時隔多年終於又有機會坐在一起重新聊聊天。
“餘歡這事真是太可惜了。”周大寶點了支煙:“她要是當年讀了理論物理,也許咱們中國真能出個諾貝爾物理學獎。”
我搖搖頭:“事已至此,讓故人安息吧。”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給我發過微信說在伊帕戈斯島上找到了餘歡的消息?”周大寶好奇地問。
我想起自己在島上最後一天時,曾經很高興地告訴周大寶進展,不過後續就沒有再告訴他了。
“嗯,不過後來,我又收到了個信封。”我大概描述了一下老高夫老婆給我信封的過程。
周大寶的神色卻突然凝重起來:“老趙,這事沒你想得那麽簡單。”
“怎麽?”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上回通電話的時候,咱們說過楊氏雙縫實驗。”周大寶說。
“嗯,強觀測行為會讓未來的電子雲坍塌。”這個理論讓我印象深刻。
“和楊氏雙縫實驗齊名的,還有另外一個延遲選擇實驗。”周大寶難得地有耐心地解釋道:“簡單地說,延遲選擇實驗就相當於在楊氏雙縫實驗的基礎上,在兩條縫上都分別裝上粒子探測器。打開探測器開關,我們就能夠知道某個粒子究竟是從哪個狹縫中過來的;關掉探測器開關,我們就不能知道粒子的來源。首先我們發現,打開探測器開關,我們得到的是兩個單縫衍射條紋;而關閉探測器,我們得到的是雙縫幹涉條紋,再這一步說明的依然是,觀測會決定結果。
但進一步發現,即便粒子已經通過了狹縫,如果我們這時撥動探測器開關,條紋仍然會發生相應變化,然而依照經典理論,不論粒子在雙縫處發生了什麽,當粒子通過雙縫之後都不應該再被雙縫所幹擾了;這個結果就好像雙縫的影響被「延遲」到粒子運動到屏幕的那一刻才體現出來,所以叫作延遲選擇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