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貴陽

17:40石塔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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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不懂嗎?!”一隻大手從後麵拉住溫迪妮:“再往前走危險!”溫迪妮回過頭去,眼前是茂密得如同海葵觸須樣的一叢短發。她緩緩直起腰,才發現海水已經沒到了膝蓋,在向她短褲的下擺靠近。“這兒水又深又急,你不要命了!”短發拉著溫迪妮往回走,一邊責怪:“找死啊!”

黧黑的皮膚,北方人的體型,白得炫目的牙齒,沒有皺紋的臉。溫迪妮掙脫男子的手,他是他們派來接應她的嗎?或者,他是追捕者的前哨?

“你是誰?”溫迪妮問。海就在她的腳邊,海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無法收斂唇邊夢幻般的笑容。這笑容衝淡了她問題的嚴肅性。

“你不知道?”男子臉上掠過一絲疑惑:“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那麽你是誰?”溫迪妮仰起頭看男子的臉。約好的時間是19點鍾,現在還早。一路上她都在猜他們將用什麽方法接走她。還會使用近陸航行器嗎?那機器發出的強聲波會使她人類的身體處於昏迷狀態。雖然這個身體就要廢棄,她還是很珍惜,舍不得損壞它。

“穀子說你找我。”男子說。女子冥思苦想的神態中,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她是誰?她的短褲和上衣都是過時的樣式,但卻帶著流行的旅行伴侶藪貓。他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這可能是他記憶力衰退的征兆吧?

她臉上悠閑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他不安:“穀子今天下午碰見你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原來那個指路的男孩叫穀子,溫迪妮打了個寒戰。那男孩兒認定她去石塔灣是為了找一個叫林霖的人。她沒有解釋。當時她隻想趕快找到石塔灣,而不是拿著一張標識不清的地圖在雨中的三岔路口胡亂猜測。

“你就是林霖?我想,穀子搞錯了。”溫迪妮緩慢地說,盡量語氣從容。她隻顧沉浸於重逢大海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計劃和當地人相處。而現在……“我叫溫迪妮,來這兒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