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遠。
從地球到相對適合人類生存的星係,最近的也要花去幾十年時間。人類不能把一個個青壯年的精英送上飛船,然後等他們到了風燭殘年才到達目的地。無論是光子帆還是反重力牽引,始終無法打敗時間這個敵人。超光速飛船?那種東西至今還躺在幻想小說裏。早期的超低溫冬眠是一個辦法,可惜的是從冬眠中複蘇的人都需要一個相當長的恢複期,在這段時間中,他們隻能像植物人一樣躺著,什麽都幹不了,這在環境複雜多變的未知星球是非常危險的。更嚴重的是,冬眠複蘇後機體會受到許多不可逆的微小損傷,而即使是小手指不夠靈活這種級別的損傷,對拓荒者來說也有可能是致命的。
無論什麽樣的模式,都不能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
他並不信任她,她也非常敵視他,然而此刻他們卻不得不待在一起。沒有別的選擇,漫天的大雪已經下了整整七天。
他想不起他們是怎麽到這兒來的。應該是在聲音消失之後,一切就突然降臨了。他和她一起墜入到一個冰雪的世界。最後的規則很簡單,在這個世界中待夠十天,誰留下誰就贏。
身體剛剛接觸到雪地,他立刻就地一滾,跳起來向她撲去。在騰空的過程中,他幾乎是毫無空隙地發動了意念,把右手變為一柄致命的短刀。然而直等自己的拳頭軟綿綿地砸到了雪地上,他才發現右手居然完全沒有變化。又一種能力失去了,不過更要命的是,他發現眼前的對手比自己想象的敏捷得多。她的身體看上去很輕盈,流線型的線條顯得富有彈性。一雙大大的眼睛,眼神像冰一樣冷酷,栗色的頭發很長,看起來像是個弱點,但也許隻是個詭計。總之,不好對付。他清楚地知道她也是人類,隻不過是另一個類型的罷了。這是另一個在測試中一直走到今天的家夥,他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