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心理問題。
不管是怎樣的精英,如果不能以最佳的狀態投入拓荒,那就沒有任何意義。當人們曆經千山萬水來到目的地,又在棺材一樣的船艙中度過如廢人一樣的幾個月,早已不會有當初起航時的那種**了,而是感覺自己像個被流放的囚犯。
溫度很低,他和她都清楚,持續這種低溫的話,身體的熱量會急速地流逝。視線範圍之內,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完全沒有遮風擋雨之地。他用雙手朝著地下的方向挖了一會兒雪,直到紅腫的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覺,仍然沒有挖出雪以外的東西。於是他幹脆一屁股坐在了雪洞裏。
“我們應該到別處去看看。”他揉搓著自己的手指說。
“為什麽?我覺得應該就地挖一個更大的雪洞。”
挖洞?他的理智告訴他,她是對的。在這樣的天氣下,最好盡量減少活動,但是不知為什麽,他非常反感這項提議。
“如果你想挖你就挖吧,我才不會像蠢老鼠一樣打洞呢。”他說著站起身來,“我要去周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東西。”
“好吧。”她的嘴角翹了翹,“如果你願意就這麽死在外麵,我也沒什麽想說的。蠢蛋。”
他丟下她走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他的臉上火辣辣的,這讓他不由得想快點走。經過了大半天徒勞無功的搜索後,他基本確定了自己之前的設想,這裏除了雪,別的東西幾乎什麽都沒有。後來他找到了一些積雪下掩埋的樹枝,想到可以用來取暖,就收集了起來。抱著捆好的樹枝猶豫了很久,他最終決定折回去找她。
回到出發地時,她已經挖了一個足以容得下兩個人的雪洞。看到她發現了自己,他不知怎麽感到有些不自在,於是低低地說:“我找到一些樹枝,可以點著取暖。”她接過了樹枝,絲毫沒有在意他的窘迫,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