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紅英把話說到這個分兒上,淩子風沒法反對。但紅英不光是他的董事長,還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不負責任。他說:“那好,你去一趟。但我一定要跟著去,你是我的女人,不能讓你獨身一人,貿然進朱黑的狼窩。”
田紅英很感動,鑽到他懷裏親熱了一會兒,說:
“子風你知道不,你這句話比什麽甜言蜜語都動聽。”
但最後她說:“你還是不能去。有句話是‘好男不跟女鬥’,實際就是賴男人也怕女人鬧,我一個沒文化的娘兒們我怕啥?我跟他尋死覓活,站大街上撒潑,抹眼淚上吊。說他隻敢負女人,叫他在道上沒麵子。要是你跟在後邊,這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你說是不是?你放心,他吃不了我。”
最後還是她一人去了,那時公司正處於非常時期,得有人在家撐著門麵,二人確實不能同時離開。淩子風在家等了兩天,這兩天就像200年。朱黑那種無賴什麽手段不敢用?這會兒田紅英麵臨著什麽危險?被囚禁,挨打,失身,都是可能的。越想越擔心,他覺得自己竟然放她一人進狼窩,簡直是王八蛋的行為。他被內疚苦苦折磨,急於和田紅英取得聯係。但那時田紅英關機,無法聯係,他隻能苦守在公司的電話機旁等她的電話。第二天下午3點多鍾他接到田紅英的電話:
“子風,我這兒一切順利!全部貨款的現金支票已經揣在懷裏啦。為了保險,我打算包車回去。馬上出發,晚上9點左右到家。”
電話中紅英意態飛揚,興奮勁兒隔著400公裏的電話線都傳過來了。淩子風大吃一驚,驚定後是深深的疑慮。對朱黑這樣心黑手狠的人物,她怎麽能兵不血刃、如此順利地把錢要回來?莫非……淩子風實在不願朝這邊兒想,但又不由得朝這邊想。莫非田紅英出賣了色相?打住打住,他不想褻瀆田紅英,一個已經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但這種念頭十分頑固,要想排除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