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教授,我能和您單獨聊聊嗎?”
女老師看了我一眼,好像沒聽到一樣。她一把抱起講台上的材料,轉身就走。細跟高跟鞋和瓷磚地麵接觸,發出刺耳的“嗒嗒”聲。
我心裏一喜:這個女人如此傲慢,我大概是不會喜歡了。
“姚教授!”
我又叫了一聲,快步追上去。此時不少學生向這邊看過來,再不理我就太失禮了。
她果然轉過臉來,微微昂起頭,不耐煩地問我有什麽事。
“姚教授,我知道一個很特殊的神經語言學病例,您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顳上回後部病變。”
我還沒說完所謂“朋友”的情況,姚老師直接給出了答案。
她說這種病平常沒有症狀,隻是一旦動了感情,在激素和神經的影響下聽覺性語言中樞就會出問題。嚴重時還會連累視覺性語言中樞。
前者讓我聽不懂語音,後者令我讀不懂文字。
“老師,能治嗎?”
“保守治療沒什麽辦法。”她看著自己精心修飾過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回答。
“手術治療呢?”我耐心地詢問。
“風險很大。”
“有多大?”
“要動腦子,你說有多大?”她翻了個白眼,雙手抱在胸前,食指不耐煩地敲著上臂。
可能是常年與厭惡相伴,我心裏立刻竄起一股火,想抓住姚末春染成淡栗色的頭發,強迫她看著我說話。也因如此,我的思路變得極其清晰,從她的語氣裏捕捉到了額外信息。
“老師,您是不是……跟過這樣的手術?”
“跟過。”她講話就像擠牙膏。
“成功了嗎?”
“殘了,徹底殘了。”
我心裏一沉。是因為手術操作不慎,傷到了別的神經嗎?
“語言功能殘了。那個傻子,現在隻能聽懂喜歡的人的話。你想試試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