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我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卻忘記了根本無路可逃,“砰”地正麵撞上了岩石,頓時頭破血流,傷上加傷。
我沒工夫叫疼,背後好像已經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夠到,我一低頭,又向另一個方向逃去,身後的黑暗中,某種看不見的怪物緊追不舍,聽得到沉重的腳步聲。沒幾步又到了一個死角,我絕望地緊緊貼著石壁,感到腥臭的熱風伴著濕氣從黑暗中吹來,某種似乎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咆哮在洞中來回震**,可以肯定,這聲音的主人近在咫尺。
某種軟趴趴、濕噠噠的東西已經碰到了我的後頸,我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等著被不知什麽樣的怪獸吃掉,這時候,我的心跳肯定已經超過了兩百下。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在眼前放起了電影:工作被炒,唯一一次戀愛被女朋友甩了;買智能玩偶買到假貨;大學作弊被抓;中學時代被同學欺淩;小學被逼著上各種苦不堪言的補習班……悲慘的一生啊,這麽說來,死了也不算太可惜……
等到這幕電影放到我人生最早的一個記憶—四歲跟爸媽去太空城被失重嚇哭—之後,我才發覺了蹊蹺,為什麽我還能活著回憶完這一切?也許我已經在它的肚子裏了?但是……至少我還能感到自己瘋狂的心跳。
難道剛才的一切是幻覺?但並不是,咆哮和腥風仍然就在身後,那濕乎乎的東西還時不時地碰到我,那究竟是什麽鬼東西?為什麽它不幹脆吃了我?
這時我才想起來,手上的智能表就有手電功能。我猶豫了一下:也許看得到那東西比看不到更可怕……
最後,我還是以最小幅度轉過身,戰戰兢兢地開啟了手電功能。一束光從我的手腕射向對麵,山洞裏亮堂了起來。
我看到了一幅噩夢般的畫麵:距離我的臉隻有零點幾米的地方,是一張恐怖的血盆大口,上頜與下頜之間張開幾乎有一百二十度,上上下下都長滿了小刀般的獠牙,猩紅的長舌頭在牙齒間翻動著,向外伸出—這也是它剛才一直碰到我的部位。在巨吻的下方,兩隻鐮刀般的巨爪也在瘋狂地揮舞著,正好從我身外幾厘米處掠過,隻要被碰到一下,我就會被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