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訂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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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天

時間循環不是一般的詛咒,而是能賦予人超能力的囚籠——就好比金字塔是死氣沉沉的墳墓還是令人驚歎的奇跡,全取決於你怎麽看待它。

呂克·貝鬆。《超體》。

洪荒中以光速穿梭的露西從此消失,隻留下那句“我們十億年前被賦予生命,現在你知道要如何對待此生”。

影片結束,燈光亮起。字幕裹挾著一個個人名,如流水從幕布上逆流而上。張姐已經操著家夥進來了,她瞅見我便問:“小李,你咋在這兒?你那朋友不是隔壁1號廳求婚來著嗎?”

我問:“求成了嗎?”

張姐扭頭就走:“嗨,成什麽啊,沒成。他倆各走各的了。你這兒也挺幹淨的,我去別的地兒看看去。”

陳果求婚這事算是扶不起來了。按照朋友之間的吸引力法則,我應該祝賀陳果喜提空巢青年身份,光榮地成為了一條單身狗。

但別的事兒,琢磨琢磨,還是能有改進的。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

我一邊走路一邊打電話給電梯維修公司,掛上電話,剛好走到銀行樓下的煎餅果子攤前。我先發製人,攔下蟊賊,還用《黑客帝國》裏“子彈時間”的身姿躲過了他扔過來的花生米和生雞蛋,為外賣小哥找回了電瓶車,在他問我“兄台怎麽稱呼”時微微一笑:“就叫我—煎、餅、俠吧。”然後我離去,留下一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

一路飛奔回公寓樓下,克服了心中對《閃靈》“電梯血潮”這可怕的一幕的恐懼,我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伸手阻止了坐上將要出事的電梯的大爺大媽和那對雙胞胎姐妹。這時電梯公司維修員恰好趕到,一番檢查,果然發現了問題。然後我離去,留下一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

一口氣爬樓梯到十二樓,徑直敲開隔壁鄰居的門,奪下他手裏用來打狗的皮帶,對他說出張學友在《旺角卡門》裏的那句:“食屎啦你!”當然他會馬上試圖用《搏擊俱樂部》裏拳拳到肉的打法把我揍得頭破血流,但他的一招一式我已經了然於胸,應對自如,甚至還占了上風。他突然舉起手喊:“它叫什麽?”我不明所以。他指指那條狗。狗脖子上掛著一塊閃閃發光的名牌。我念出名牌上的字:Leon。這是《這個殺手不太冷》裏那個法國殺手的名字。鄰居說:“回答正確。這狗歸你了。”然後我帶著Leon離去,留下一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