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朱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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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在負一的車庫裏等到了隔壁的錦繡皮囊。我說:今天我去學校找你兒子了。

我以為他會憤怒。因為作為父親,當有人騷擾孩子的時候,都會有動物本能式的護犢憤怒。但他沒有,隻是看了我一眼,說:早晨我看見你跟我們的車了。

我嗯了一聲,我說:我已經知道你為什麽要堵我們家的監控攝像頭了,也知道案發當晚你有不在場證據,按說我可以不懷疑你了,可直覺又告訴我,你是個城府很深的人,所以我想請你再跟我講一遍,以案發當晚每二十分鍾為一個時段,給我講一下你都在幹什麽。

他看著我,沉吟了一會:你沒權利問我,我也有權利不回答你。

我不動聲色:你有不跟我說的權利,但我**魂不散地跟著你,這樣的話,我就會發現除了你老婆,你還睡其他女人,你老婆會很不高興吧?

他好像被我勇敢的無恥給震懾了的樣子,半天才說:我沒有堵你家監控攝像頭。

什麽?簡直是新大陸一樣的發現,我瞪大了眼:可監控視頻資料上顯示的是你!

男人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是他穿著我的衣服冒充我的。

誰?

還能有誰?我們家那小王八蛋!他咬牙切齒說。

我很高興,終於看到了他猙獰的樣子,我發現長得好看的人,一旦發怒露出猙獰相來,特別難看,原本比例協調的五官全都走了樣。

那你為什麽要跟警察承認那就是你?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算監控攝像頭是他家熊兒子堵的,就算穆曉晨是他家熊兒子謀殺的,他才十六歲,不會被判死刑,何苦他這當爹的出來頂缸?不由得,我讚歎父愛的偉大,想幸虧我沒讓穆曉晨生孩子,要不然我得給自己添多大亂啊?我一直覺得,人對這世界最大的恐懼就是害怕你所愛的會失去。比如隔壁這熊孩子,他都那麽對他爹了,他爹還為他拋頭顱灑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