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泊兒帶霍梔去見針灸師。一路上,江泊兒叮囑霍梔,這位針灸師不是很愛說話,讓她不要多說多問。霍梔笑著說異人都有異秉,她不愛說話,我就裝啞巴就是。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很是失望,從針灸師這裏了解江泊兒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若針灸師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找她還有什麽意義?
針灸師住在八大關的一處老房子裏,院子裏有幾棵巨大的玉蘭和桂花樹,江泊兒指著一扇朝東開著、掩映在一棵巨大法國梧桐樹下的門說:就是這裏。
霍梔有些奇怪:她的針灸診所就開在家裏啊?怎麽不掛牌?
高人嘛,還用到處張揚麽?就藏在這小門臉裏,她的生意都應接不暇呢,你別擔心,我把她今上午的時間全包了,不會有人來打擾的。說著,江泊兒就敲了敲門。
霍梔嘴裏說著謝謝,不知為什麽,心裏怕怕的,覺得有股冷氣正從腳底下往上升騰。
暗紅色的門無聲地開了,一個瘦瘦的中年女人像張蒼白的剪紙站在門內,淡漠地看看霍梔,又看看江泊兒。
江泊兒拽了拽霍梔:這位就是安一秋大夫,安大夫,這就是我嫂子,她的情況我已在電話裏和您說過了,拜托您了。
霍梔忙伸手和安一秋握手,安一秋的手象征性地伸了一下,好像霍梔的手上有致命細菌一樣剛觸摸到指尖就縮回去了。
霍梔好一陣才適應房間裏的光線暗淡,房間又高又大,一走動,腳下的地板就發出空洞的咯吱聲,霍梔被嚇了一跳,江泊兒拽了她一把說這裏離海太近,為防潮,這一帶的房子地板下都是挖空了的。
安一秋的客廳很大,靠東窗下放了一張古老的長沙發,在長沙發對麵不遠處,擺了一張治療床。再無其他陳設的房間顯得空****的。
安一秋也沒多客套什麽,指了指治療床,口氣淡漠地多霍梔說: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