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藿梔到了肖雅說的那個小鎮。
從縣城下車後,叫了輛出租車,直奔小鎮,果然是僻靜,通往小鎮的路傍山而修,崎嶇蜿蜒,連出租車都不願去,藿梔磨了半天嘴皮,答應多出一倍的車錢,司機才勉強同意了。
小鎮大約也就幾百戶人家,商鋪都集中在一條街上,藿梔找到了這鎮上唯一的一家農業銀行,比劃著母親的模樣問附近有沒有住著這樣一個老太太。
一個年輕的女營業員想了半天,說有,好像住在鎮子後麵,她基本是每周都會來取一次錢,每次取不多,冷著個臉,除了說一下提的錢數,基本不和人說話。
藿梔道了謝出來,心裏就更是納悶了,不知道母親為什麽要跟街坊撒謊說是去了外地,事實卻是跑到這裏隱居了。
藿梔沿著街道往鎮子後麵走,一路上很是留神坐在街上聊天的老人,希望其中一個會是母親,鎮後的街巷都走遍了,藿梔也沒看見一個像母親的老人,就去問了一個在街邊擇菜的中年婦女,比劃了半天母親的樣子,問大約半年前,有沒有這樣一位老人從外地搬過來。
中年婦女說鎮子的西北角上那家就是,門口有棵老槐樹,母親平時幾乎不出門,也從不和人說話,天氣好的日子裏,大家常看見她挎著一籃子衣服去鎮後的水庫洗,從她洗的衣服上看,不是她一個人住,因為那衣服裏,還有年輕女人穿的衣服,但是,誰都沒見過那個年輕女人,進進出出的全是母親一個人忙活。
藿梔就驚了一下子,想所謂的年輕女人,很可能是秦櫻素,她為什麽要和母親跑到這裏來隱居藏著呢?
藿梔按照老人的指點,去了鎮子西北角,果然,看見了一戶門口有棵老槐樹的人家,門是從裏麵關著的,藿梔趴在門縫上往裏看,就看見了母親,她正在一棵巨大的香椿樹下抽煙,旁邊還有一張竹躺椅,椅子裏躺了一人,臉上蓋著一頂大大的草帽,隻是,她還認識那人身上的一件真絲上衣,是秦櫻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