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大波浪睜開雙眼,眉頭微微凝蹙。“怎麽感覺不到呢?”
“感覺不到什麽?”
這女人神神叨叨,我心中狐疑的很。
“呃,沒什麽。”
**女人淡定的搖搖頭,“老家夥的靈魂好像不在這兒,進去看看再說吧。”
我按著原來的思路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穿著黑色西裝,腳踏大藍拖鞋的清瘦男人,長得和昨夜的骷髏精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之處,看來就是張俞的兒子無疑。
那個男人把我和大波浪邀請進屋。
這是一棟十幾年前裝修的老式筒子樓,房間裏的陳設都是過時了幾十年的舊家具。暗黃色雕著花兒的衣櫃,刷了綠漆的四腿板凳。還有茶幾上,印著大紅大綠鴛鴦戲水的白色搪瓷水缸。
這應該就是張俞本人的住房,但凡年紀輕一些,都忍受不了如此土氣的居住風格。
客廳的正南方擺了一張暗綠色的老式縫紉機,縫紉機上就擺放著張俞的遺像,那凹陷的臉頰,延伸至太陽穴的細長魚尾紋,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讓我不寒而栗。
張俞的兒子遞給我和大波浪一人三根黃香。
我們恭恭敬敬的衝著張俞的遺像三鞠躬,我心中想著,希望這個老鬼能原諒我昨夜的冒失,留我父親一條生路。
中年男子自稱張定文,是張老頭子的二兒子。張俞四個子女都在外地定居,其餘幾人因為工作原因,將張俞火化後都紛紛趕回去了,隻留他一個人在這裏,籌備著將老父親的房子賣掉,了了最後的牽掛。
隻見張定文麵色憔悴,灰黃色的臉龐上,眼眶還是紅著的。
大波浪入戲頗深。
“真是天公不作美,張爺爺那麽好的人,怎麽偏偏走的這麽急?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說著自顧自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倘若我不是知道真相,還真以為她是死者的哪個家屬親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