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递过去了一块蛋糕,韦谙说了声谢接在手里。
萧璋瞅了一眼他腰间的耳朵,问道:“你昨天杀了多少人?”
韦谙回头看了看:“也没多少吧,就是八九十个,其实还能有更多的。主要是脑袋都打烂了,不好割耳朵了。”
萧璋:“…”
韦谙忽然满脸兴奋:“之前老听爹和大哥说打仗多难多难,我看也不咋样嘛。咱们昨天晚上以少胜多,还是完胜。呆子,你说消息送到建康,陛下会不会褒奖咱们?”
萧璋摇了摇头:“不会。”
韦谙啊了一声:“咱们一千人击溃了北贼一万精锐啊。这还不给褒奖啊?”
萧璋笑了:“这一万人只是偏师,中路陈叔和宝明叔马叔他们八万对十八万,东路你爹和裴叔他们十万对二十六万。都是举国级别的战斗。咱们这,一千对一万,犯不着嘉奖啊也是。”
韦谙讪讪笑:“那口头上的嘉奖有一点也行啊。”
萧璋拍打韦谙的肩膀:“而且口头上的嘉奖算什么。咱们既然要,那就要实实在在的。”
韦谙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萧璋。
萧璋便嘿嘿一笑:“拓跋干那老小子就在益州,咱们抗住他的进攻,小功一件,咱们收复白水,中等功劳。咱们要是能把他的西路军给收拾了。你猜猜,老叔给咱们啥奖赏?”
“四方将·军?”
“你就不能往大了想想。”
“那,重号将·军?”
“啧,要不说你这人没法聊天呢。侯爵啊,封侯啊。你大哥往后肯定继承你爹的爵位。你三哥在东路跟着你爹,这一次怎么也能混一个功劳。就你后半生还没有一个着落呢。趁着这次机会捞一个侯爵才是关键的好么。”
韦谙恍然大悟,继而激动万分:“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击啊。”
萧璋摆了摆手:“不着急。昨晚上打了一夜了,咱们先休息一会儿。”
韦谙只好按下激动的心,坐在了萧璋旁边,张着脖子四处观瞧。
萧璋瞅了他一眼:“你乱瞅啥呢?”
“呃,五哥呢?”
“让他清点战场去了。”
正说着,许博过来了。
他的战果没有韦谙那般丰厚,毕竟韦谙昨晚上一早就脱离了大部队,专门找那种穿甲胄的人去追。
“萧大哥,老六,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韦谙就道:“我们在聊封侯的事呢!”
“封侯?”
萧璋拍了拍身边示意许博过来坐,就把刚才的话与许博又说了一遍,末了笑道:“你家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爵位呢,如果这次咱们表现出色,你也算是给你家里挣了脸了。老叔让咱们这些人来益州,就是锻炼咱们,日后好挑大梁的。”
许博憨厚摸着头:“我这也不想着能做侯爵什么的,只要能把陛下交给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就行了。”
韦谙直撇嘴:“五哥不是我说你,你这点追求太小了也,是吧三哥。”
萧璋点点头。
一行人说说聊聊,萧璋问起昨夜的伤亡。
“火铳营无人阵亡,倒是在追敌人溃兵的时候,被敌人用弓箭伤了几个。都是一包扎便生龙活虎的小伤。”
萧璋点了点头:“那战果方面呢?”
许博顿时来了精神:“昨夜溃敌万人。生擒了俘虏有两千七百四十一。斩杀有三千二百六十三人。”
萧璋欣慰的点点头:“这火铳的首战,总算是没有丢了面子。很好,大家继续保持!”
众人都握紧拳头,认认真真的喊了一声是。
很快休养结束,萧璋将俘虏交给宁视广,让他将俘虏送往江州。
至于萧璋他们火铳营和火炮营这些主力,则是沿着莫折天生败逃之路沿途追击,争取肃清从梓潼东进而来的敌军,进而支援绵竹。
将命令下达,众人便分路而行。
临行前,萧璋嘱咐宁视广:“送走俘虏后你尽快赶到绵竹,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宁县令,休要推脱。”
宁视广一抱拳:“殿下哪里话,为国尽忠,何惜此身。”
萧璋笑了笑,上马大喝:“出发!”
…
绵竹关外,达奚武的攻击又一次被挡了回来。
陈玄之收拢城中兵马,可战之兵,凑齐了八千士卒。
“诸位,粮草最快也得后天才能送来。若是继续这么与敌人周旋下去的话,咱们可就危险了。所以,我打算趁机突袭达奚武所部,逼他后退,这样,说不定可以争取来两天的时间。”
潘孝很是惭愧:“抱歉陈公子,都是我之前自作主张焚烧了粮仓,不然的话,我军也不用冒险出城了。”
陈玄之摆了摆手:“不用道歉,你做的没错,毕竟当时你也不知道我们到了。你烧了粮仓也是不愿意将粮草留给敌人。这是好事。”
曹鼎也大咧咧拍打潘孝的肩膀:“就是就是,当时情况紧急,谁还顾得上这么多?而且,咱们这几日不也是从各处村镇征上来了一些粮食么,忍一忍也就挨过去了。只要等到成都送来粮食,一切也都好转了起来。”
潘孝更加惭愧了。
陈玄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便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各位,闲话少叙,接下来大家都听仔细了。此次夜袭,关系到绵竹安危。大家都按照将令行事,知道了么?”
“是!”
“潘孝。”
“在。”
“我们出去之后,你带领剩下的四千人牢牢守住绵竹。”
“是。”
“曹鼎。”
“在呢老大。”
“咱们率领城中主力,三更时分出发,一前,一后,利用手雷作掩护的同时摸到他们营中放火,能烧了他们的粮仓最好。不过要切记一点。如果有被包围的危险,千万千万不要恋战。”
“放心吧老大,这个我省的。”
“好,既然都没问题了。那大家准备一下,晚上三更动手。”
金世昌急了跳了出来:“不是,我呢?”
陈玄之一回头。
金世昌望前一步:“陈公子,怎么说我也是战将,这有战事了,怎能不用我?”
陈玄之有些迟疑:“金校尉,倒不是不用你。主要是你的伤。”
“大丈夫岂怕这点小伤。没事的陈公子,你让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