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腳下,他們一路繼續向前。
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青衫臉上露出幾分傻笑。
“長歌,你說這毒牙要怎麽用才好?”
聽到他的話,蘇長歌也下意識的摸了下腰間。
“這毒牙本身就有毒素,要是能做成毒丸是最好的,至於已經玉化的牙,最好是做成武器和暗器。”
“武器和暗器,我們自己能弄嗎?”
“我們自己恐怕弄不了,需要找人幫忙才行。”
“找誰?師傅嗎?”
“師傅恐怕不行,這種東西想必師傅也不太擅長,按理來講,江湖之上應該是萬箭中最擅長做此事,但是他們輕易不出手,我們有求於人,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應。”
“萬劍宗,聽說過,他們的武器確實名揚天下,但是想求他們做事,恐怕要有足夠的報酬才行,現在我們身上隻有黑蟒的這些東西,樣樣都是極品,讓我往出拿,我還真舍不得。”
說這話的時候,青衫伸手捂向自己的腰間,一副肉疼的模樣。
看到他這樣,蘇長歌被逗笑了。
“我們這一路還長著呢,誰知道後續還有沒有好東西?急什麽。”
“也是,如果我們能拿到更多的好東西,沒準我就舍得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繼續向前,他們走了很遠,直到看到一條小溪才停下。
低頭望向水裏的自己,蘇長歌被自己的倒影逗笑了。
“現在這麽狼狽了嗎?”
轉頭看了他一眼,青衫笑著點了點頭。
“確實挺狼狽的,與黑蟒大戰一場,能保命就不錯了,狼不狼狽的就無所謂了,我應該也一樣吧?”
打量了他一下,蘇長歌搖了搖頭。
“你的狀況可比我好多了,看著比我好。”
“真的?”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湊過去看了看,青衫摸了摸自己的臉。
“狀況確實比你好很多,可能是因為對付黑蟒的時候我沒出力吧。”
聽他又提起這事,蘇長歌在他肩膀上敲了一下。
“你都快把命賠上了,還想怎麽出力?”
“你快別這麽說,說的我都害臊了。”
“洗洗吧,再往後走可能路上就有人了,一直這麽狼狽太不像樣子了。”
兩人意見一致,紛紛撩起水洗了起來。
身上的衣衫被打濕時,青衫幹脆脫下了外袍。
“長歌,這裏四下無人,不如我們幹脆洗個澡吧?”
聽到了他的提議,蘇長歌有些心動。
“你覺得可行?”
“這裏又沒人,就我們倆,洗個澡怕什麽的。”
左右看了看,蘇長歌點了點頭。
“也是,那就幹脆洗個痛快。”
說著,他也脫下了外袍。
相互對視一眼,兩人一躍而下,直接跳到了水裏。
身子被泡在水裏,蘇長歌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
對付完黑蟒後,他身上一直有淡淡的腥味,現在總算是能擺脫這種味道了。
盡情的清洗著身子,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兩個人重新恢複幹淨,但是青衫還不想上岸。
泡在水裏,他整個人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長歌,難得遇到這麽清澈的河,我們再泡一會吧?”
抬頭看了一下日頭,蘇長歌搖了搖頭。
“別了,馬上就要曬了,還是上去吧,我們還得繼續趕路呢。”
他的話音落下後,青衫把頭扭到了一旁。
“不行,我還沒泡夠呢,我想再泡一會。”
看到他這樣,蘇長歌一臉無奈。
“一路上又不是隻有這一條河,我們再往前走走吧。”
“下一條河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碰到了,現在我泡的正舒服呢,你別打擾我,再給我半炷香的時間,半炷香時間後我再上去。”
沒有辦法,蘇長歌隻能由他了,自己獨自一人上了岸。
坐在草地上,他開始整理了起來。
就在他背對著河水整理的東西時,青衫突然覺得腳下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捏住了他的腳腕一樣。
意識到不對勁,他緊緊的皺起了眉,想要把自己的腳拔出來。
就在他微微用力時,腳下的束縛感突然加強,拉著他的右腳用力向下。
這一下,青衫徹底意識到事情不對了,臉色一變,他拚命的掙紮了起來。
因為腳下有束縛,他雙手擺動,帶起來的水花並不大,和他之前閑著撩水時的動作差不多,所以蘇長歌也沒太在意,嘴上還在和他說著話。
青衫想要回答,但是嘴上卻被一道氣息所束縛,任憑他如何用力,就是開不了口。
雙眼盯著蘇長歌的後背,青衫期盼他能轉過頭來。
可蘇長歌一直在忙著自己手裏的事,始終沒有轉身的打算。
身子開始逐漸往下沉,青衫眼裏露出了幾分絕望。
下麵的氣息越來越越重,道道黑色氣息直接縈繞在了他身上,哪怕他已經拚盡全力的使出了真氣,但卻仍舊無法擺脫下麵傳來的力量。
感覺到身子一點點的下墜,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自救,這讓他絕望到了極致。
就在水即將覆蓋住他的頭頂時,蘇長歌的話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於是疑惑的轉過了頭。
隻一眼,他就看到了青衫即將被水覆蓋的頭頂!
神色一變,他急忙起了身。
“青衫!”
水中的青衫聽到了蘇長歌的聲音,此時已經無法回答了,那股力量正在把他往暗處拖,而且越來越重,仿佛要將他拖向深淵一般,憑他的力量完全抵抗不了。
“青衫!你別嚇我!你在幹嘛?”
蘇長歌意識到了事情不對,但他不知道青衫是不是在故意逗他,於是一邊走一邊喊,期待能得到回答。
然而,他隻看到了消失的青衫,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這一瞬間,蘇長歌有點慌了。
一腳踏入水中,他突然意識到的不對勁。
水裏的氣息極為濃重,而且均是陰暗之氣!完全感受不到青衫的氣息!
一時間,蘇長歌臉色驟變,不管不顧的朝青衫消失的方向追去。
蘇長歌一路狂奔,但還是失去了青衫的蹤跡,丟了最後一抹線索。
看著波瀾不驚的水麵,他的一張臉黑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