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放心,晚上你可以留下守夜!”年輕人喝了一口酒,丟下一句話,隨後不再理會胡桃,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解道:“為什麽這麽困?好了,你們先吃喝,弄好了,就去休息吧,我先去休息了!”
就在這一個車隊的人在客棧中住下的時候。
在香火鎮外五十裏,一群身著羊皮裘,背著雪亮大刀的人,在大地上飛躍前行。
他們前行的方向,便是香火鎮所在。
就在這些人來到鎮外小溪上的橋頭的時候,橋洞中那手持拐杖盤膝而坐的老人,再次睜開了眼睛道:“有意思!鬼宗,雪山宗,你們來到了香火鎮,那麽便是是因緣際會!魔主,我一定可以喚醒您的!”
黑暗中他的話語消失在空氣中,並未引起橋上人的注意。
“大師兄!他們進入了這座鎮子,我們還要前進嗎?”這群人中一名年紀在十四五歲的少年,對著身旁的大漢道。
大漢年紀在三十多歲,長著一張國字臉,他的背上和那柄大刀一起捆綁著一個大酒葫蘆,在少年問話的時候,他從背上取下了葫蘆大口喝了一口,隨後將酒葫蘆拋給身旁的少年,擦了一把嘴,有些粗獷的聲音響起:“香火鎮?傳說中蘊滿大詭異!既然我們來了,那麽便探上一探,要知道我們這次所追蹤的東西,對於我雪山宗意味著什麽?縱然我們身死,隻要能夠得到那些東西,喚醒師叔祖,那麽我們便死的不怨!”
少年並不會喝酒,抱著大師兄拋過來的酒葫蘆,糾結了片刻後,還是一咬牙大口灌了一口葫蘆中的酒。
似乎是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少年喝了一口嗆的不輕,但是仍舊強忍著沒有發出咳嗽,將手中酒葫蘆拋給了周圍的幾位師兄,讓酒葫蘆在師兄們的手中傳了一個遍。
“等天黑了,我們再進鎮!”大漢看著前方那隱藏在樹蔭中的小鎮,眼中光芒流轉,沒有緊鎖,對著身旁的師兄弟們說道。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太陽墜入地平線,夜幕降臨大地。
令人奇怪的是,夜幕中前方的小鎮並沒有燈火亮起。
這種異常,令這些雪山宗的人立即意識到了不同尋常。
“大師兄,他們怎麽不點燈?”在大漢身旁十四五歲的少年人有些不解開口道。
“應該是白夜施展了什麽手段!師弟們一會兒進鎮子小心些!”囑咐了一句,大漢帶著師弟們趁著夜色向著前方的鎮子而去,他們並未發現,在他們前行中他們身後有一片片大霧在生出,很是淡薄,尾隨著他們一道向著前方的鎮子而去。
踏入鎮子,鎮中安靜有些過分,這令這些雪山宗的人一個個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警惕心發揮到了一個極致。
客棧中,入滅禪師盤膝坐在王動床榻前,床榻上王動身上那散逸出的氣息依舊源源不絕,令他放心的是,雖然王動體內那股氣息不斷,脈搏卻是始終強而有力,生命跡象並未有所改變。
“這些人是什麽人?”百無聊賴,入滅禪師的識念在鎮子上遊**,發現了這群從鎮外而來身著狐裘的人。
識念觀察著這些人,入滅禪師靜觀其變,如今對於他來說隻要不是危機到床榻上前輩安危的事情,他都不會去管的。
“大師兄,我們怎麽找他們?這鎮子雖然不大,卻是讓我們一間房子一間房子找,難免會打草驚蛇啊!”這些雪山宗的人中,也有不少聰明人,其中一個年歲在二十多歲的青年上前,在他們的大師兄耳邊說了一句。
就在他們的大師兄準備開口回答這名師弟的話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搶了雪山宗大師兄的對白。
“找什麽?找我就可以了!”在他們不遠處,一個老人手持一根古怪拐杖,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們的不遠處。
嚇了他們一跳!
當這道聲音響起,他們才發現這老人的存在。
一時間這些雪山宗弟子紛紛拔出了背上背著的雪白長刀,時刻準備出手。
“你是鎮子上的人?”看著這個老人,雪山宗大師兄眼中露出了警惕之色,眼前的老人身上透漏著一股古怪的氣息,依舊是其手中所持的那根拐杖,其上竟然掛著一個雪白頭骨做的燈籠。
燈籠中,有著點點火光散逸而出。
驅散老人身周的黑暗!
當這個老人出現在鎮子上後,這香火鎮上空不知不覺間,再次縈繞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霾,在這些霧霾出現在了鎮子上後,本在鎮子上遊**的入滅禪師的識念頓時被彈回了身軀內。
“這是?”客棧中,入滅禪師臉色微微變了變,“難道那個人又來了?”
先前他識念感應中,一道熟悉的氣息令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晨間在鎮子上遇到的那個老人,這令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看來這老人賊心不死啊!此處看來不安全,我還是想辦法先帶著前輩離開這個地方!”心念閃爍,入滅禪師立刻心中做出了決定,背起床榻上的王動,推開窗戶身子一閃,便向著鎮外飛去奔去。
可是就在他準備離開鎮子的時候,卻是身子被鎮外所傳來的一道道驚人氣息,逼迫的止住了身形。
此時在香火鎮外,一群身著黑色衣袍漂浮在半空中的人,手持黑色鐮刀在空中不斷飛旋,舞動,發出一聲聲如同蝙蝠的聲音。
“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入滅禪師在一片房屋的陰影中藏好身形,這才全神貫注的打量起了鎮子外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無數什樣,他從這些身影中感受到了一股股陰寒的氣息。
令他停住身形的並非是這些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而是在他的視野中那一群群飛舞的身影最中央,一尊全身籠罩在黑色雲氣中的龐大身形。
“是的!”手持拐杖的老人用那雙渾濁不堪的眸子盯著身前雪山宗的大師兄,臉上唯唯諾諾。
雪山宗的大師兄雖然感覺眼前的老人身上透漏著詭異的氣息,可是他觀察了半響也並未觀察出半點頭緒,搖了搖腦袋,隻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隨即開口道:“我們來鎮上是因為那幫白天進入鎮子上的人,不會對鎮上的人不利的!”
就在雪山宗的大師兄與老人說話的時候,雪山宗的其他人持著雪亮大刀將老人圍在了中央,隻待他們的大師兄一聲令下,他們便會亂刀將這個看起來老邁的風一吹就倒的老家夥給剁了。
“老人此刻先委屈你了!”雪山宗的大師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對老人道。
“愧疚?”老人看起來似乎被雪山宗大師兄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沉默了片刻後道:“為什麽?”
“因為我們想請你睡一覺,一覺醒來什麽事兒都沒了!”雪山宗大師兄最後說了一句,隨後對著那些向老人圍上的師弟們一聲令下,便向著老人撲了上去。
見周圍這些雪山宗的人撲來,老人眼中露出了一抹戲虐,隨後他搖動了一下手中的拐杖,那古怪的拐杖上那盞燈籠搖動,其中一絲火星飄出,隨後扭曲間化作一條火龍盤繞在了老人的身周。
突然生出的異變,令雪山宗的大師兄臉色狂變,連忙出聲阻止那些撲向老人的師弟們,可是此時他出聲已然來不及,那火龍噴吐出一道道流炎覆蓋在了那些師弟的身軀之上。
一時間那些被流炎覆蓋的雪山宗弟子,發出了淒厲的嘶吼。
見此,雪山宗大師兄連忙出聲道:“前輩,還請放過我的師弟!我們並無惡意!”
火龍中央老人麵對雪山宗的大師兄,臉上露出一個邪異的笑容,慢悠悠道:“可是我對你們有惡意!”
老人的話頓時令雪山宗的大師兄心若死灰。
看著那些師弟們身受流炎灼燒,他握著雪亮大刀怒吼一聲向著那火龍撲了上去,眼前的老人雖然看起來不可戰勝,可是為了那些身受流炎灼燒的師弟們,他有著不得不上的責任。
看著雪山宗的大師兄撲上來,老人臉上隻有濃濃的譏諷。
他手中的拐杖上掛著的燈籠中的火焰,那裏是什麽凡俗之火,那可是回魂火,除了他的師尊,這世間還沒有人能夠斬滅。
“斬!”
雪山宗的大師兄暴喝一聲,手持大刀斬向了那火龍,當大刀與火龍將要接觸的一瞬,雪山宗的大師兄看到了老人眼中那種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
心中先前湧動的熱血和戰意,頓時在這道目光之下被澆滅。
他立刻恢複冷靜,身子強行扭轉,改變方向,從火龍一側避了過去。
他的修為比其他的師弟要高上不少,自然於險境之中謀得了生路,可是那些師弟們則沒有他幸運,紛紛如同撲向燭火的飛蛾,在他們撲向火龍的時候,火龍吐出的流炎覆蓋了他們的身軀。
“師兄,救我,師兄,救我!”
此時那些被覆蓋在流炎中的師弟們,不斷發出呼救聲。
老人對於這些呼救聲並不理會,臉色冷漠,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