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奕你疯了吗!”
只见三皇子萧选被眼前滚滚落地的人头吓得面色一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要知道,他可不是萧烈那种常年驰骋沙场,杀人见血的人。
还没等萧选开骂,便听到一旁的萧烈一声怒吼:“萧奕!你他妈的敢动我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人头晃晃悠悠的滚到了萧烈的脚边,萧烈定睛一看,正是王犇的脑袋。
刹那间,萧烈只觉得眼前一黑,冲天的怒火从心头袭来。
要知道,王犇和其他人不一样,这可是自己最重要的副将!
若是先前那些小喽啰也就罢了,但王犇可是能够率军一方,帮自己办大事儿的人啊!
现如今萧奕一刀把王犇给砍了,也不知道自己再花费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再培养出来这样一个副将。
“哼,我今儿个就是动了!”
“不止王犇,还有筑营上下所有不听号令的将士!”
看到萧烈一副破防的模样,萧奕冷笑一声开口说道,随即目光灼灼的望向皇帝。
此时的皇帝也在上下打量着萧奕,眼底闪过几分不明的光彩。
“启禀陛下!儿臣昨夜驻守矿场,遭到河东五千贼寇围攻!”
“然而筑营却迟迟不出兵支援,为了我大云国本,儿臣只得亲自前去!”
“结果王犇不听劝告,还恶言相向,很显然是要将矿场拱手让人!”
“儿臣一怒之下将所有偏向河东贼寇之人全部斩杀,人头都在这里了!”
“昨夜之事,儿臣是有所冲动,甘愿受罚!”
“但还望父皇莫要责罚矿场众人,他们都是为了活下来而苦苦拼杀的大云百姓,昨夜是豁了命去护我大云的!”
萧奕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听得连皇帝都微微颔首。
只是朝中的一众大臣们,却是品出来了几分其他意思。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其实王犇并没有率领筑营的将士前去解围。
而是萧奕单刀赴会,跑去筑营砍了王犇的脑袋,杀了所有反对的将士,夺了兵权前去的矿场?
一时间,在场的诸位大臣面色都有几分微妙。
杀将夺权,这无论放到哪里,都是万万不可容忍的。
“哦?”
“筑营的事情先不说,你是怎的说动那些百姓给你卖命的?”
不过此时皇帝的注意力很明显不在这里,反倒是眯起眼睛微微颔首开口问道,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
区区一介皇子罢了,还是个没什么声望没什么势力的皇子。
居然能够拆迁这么多百姓为其卖命?
若是操纵人心之法,未免有些值得深思……
“因为我给那些民工们足够的福利待遇。”
“凡是前来做工者,食宿皆由儿臣承担,每月还可领米面一旦,饷银三百。”
“只要他们仍在我矿场一天,不管是事假、病假或是丧假,这笔饷银也依旧照拿不误。”
“我告诉他们,只要能够活过今晚,便可以获得矿场的正式编制。”
“到时候,这些福利待遇都是他们可以享受的。”
随着萧奕一番话的落下,皇帝下意识的愣了愣神,随即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赏与惊讶。
他没有想到,萧奕居然能够想出这等法子来。
给那些民工们足够的好处,甚至可以说是能养活全家老小的铁饭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熙熙攘攘皆为利而往。
这些平日里不起眼的百姓们,到了此等危急关头,也能够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来。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复杂的心情。
难道是自己太多年没有关注萧奕,就连这小子将百姓的心情摸的如此通透都不知道。
正当皇帝深思之时,一旁的萧烈却是坐不住了。
“父皇!您莫要被这小子给带偏了话题!”
“王犇可是军中的重要将领,昨夜守在那里也是遵守军令!”
“他这么多年为大云出生入死,却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被砍了脑袋。”
“老四这番做法分明就是让我大云诸将寒心啊!”
“那林翔区区一介传话,若是能够以此就调动军队,那还要军令何用?虎符何用!”
“这样被那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我大云军队岂不是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见萧烈满脸悲愤的上前喊道,转头望向萧奕的眼神中尽是狠毒。
还没等皇帝开口说话,一旁的萧选也抓住机会,高声开口呵斥:“父皇,二哥说的有道理!”
“这段时日,老四未免有些锋芒毕露。”
“先是斩杀宫中禁军统领,又是在军营大开杀戒。”
“身为大云皇子,对手下将士如此残忍,这让为百姓们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怎么想!”
“更何况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难道你将事情的严重性说明白了,王犇还会继续拦着你不成?”
“如此冲动要人性命,此举杀将夺权之风岂能助长!”
随着萧选一番话的落下,朝中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嘶——虽然四殿下的确是事出有因,但行事却是有些过于暴戾了。”
“手起刀落便砍杀将领,在我大云史上可是从未有之。”
“对啊,王犇将军顶多是谨慎了些,更何况还是为大云拼杀了这么多年的武将,就算有错也得带回来让陛下审判,岂是一介皇子说杀就杀的?”
听到朝臣们几乎是一边倒的风向,皇帝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目光灼灼的盯着萧奕,一句话也不开口。
这般作态很明显是要萧奕给他一个解释。
“关于王犇之事,若是本殿没有充足的理由,自然是不会去砍杀朝廷命官。”
“秦大人,您可记得我当初与王犇第一次相见是在什么情况下?”
萧奕并没有因为那些言语和目光动摇半分,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秦霄。
随着萧奕话音的落下,秦霄下意识的愣了愣神,随即开口答道:“当时我和王犇奉命前去和贼首卢天之子卢修然谈判。”
“只不过还没有谈拢,四殿下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