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女人出了菜市场门口就直奔东边的小路,李彻一个猛冲从后面拽住她一条胳膊。
“你怎么知道屏山?你和黑衣人是一伙的?”李彻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摁在墙上。
那年轻女人扭头,避开他的视线,摇头。
李彻沉默,静静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身上这强烈的熟悉感是从哪来的。
他试探道:“……或许你是宝珠吗?”
“不是。”年轻女人身子僵了僵,眼神闪烁,迅速否认道。
李彻心下已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他又问道:“上次是你告诉宝珠有关屏山黑衣人的线索?”
年轻女人摇头,又点头。
李彻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却不回答,只说让李彻先放开她,李彻当然不依。
那女人嗓音嘶哑,细声细语道:“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不舒服。”
她这语气太熟悉了,鬼使神差地,李彻松开了手。
“屏山那个山洞里面有个祭台,祭台上面本来是有一盏铜灯的,那铜灯是个宝贝,被黑衣人卖给了渝市一个叫罗回的古董商。”年轻女人得了自由后立刻去检查脸上的口罩,见口罩还在脸上完好无损后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想让你从罗回手里把铜灯买回来。”
李彻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年轻女人认真道:“实不相瞒,我见道友骨骼清奇,命格不凡,实在是修仙的好苗……”
李彻直接当着她面打了110:“湖山路菜市场旁边建设银行对面,有人非法传教,速来。”
那年轻女人叫了一声:“那么较真干嘛!”
李彻冷笑:“这话你去给警察同志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二黑负责城内治安。
那女人恼道:“我都快忘了你这犟脾气,这样吧,你去把那铜灯买回来,我免费提供给你黑衣人逃跑的路线图。”
李彻挑眉:“你说。”
那年轻女人却反问道:“我说了之后,你要是反悔不去买那铜灯怎么办?”
李彻说他不是那样不守承诺的小人,那女人却不相信,拽起李彻的右手,要和他拉钩。
“行了,拉钩上吊,你要是反悔就烂屁眼。”
“什么?”李彻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要是反悔就烂屁眼。”那年轻女人重复道,小拇指又勾着李彻的手郑重地来回拽了拽。
李彻:……
他注意到那女人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细细的疤痕,要不是拉钩时离得近压根看不见。
再想细看时,那女人却迅速收回了手,又从兜里掏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塞给他。
李彻打开,脸上表情迅速变得凝重,这是一张全国地图,上面用红色荧光笔画了一条路线,以屏山为起点,一直延伸到南海一个不知名小岛。
“这就是你说的黑衣人逃跑的路线图?”李彻问道,却发现那女人早已经溜了。
二黑带着两队大燕战士匆匆赶过来。
“头儿?你刚才说什么非法传教?哪呢?”
“来晚了,溜了。”李彻摇头,把地图交给他:“黑衣人的路线图,你让鸽子带几个心腹先去,再让蝰蛇带着西南战区的大部队过去支援。”
二黑哎了一声,把地图小心翼翼地收好。
至于铜灯的事儿,李彻则找了沈进财去做。
沈进财识趣,见是李彻吩咐的事儿,也没多问,就直接买了机票带着秘书亲自飞了渝市。
被那个年轻女人一打断,卖酸菜的摊子前已经排起了好长的队伍,等轮到李彻时天已经快黑了。
回到家,萧明山夫妻俩正带着俩孙女讲八卦。
李彻见萧宝珠睡下了,就来客厅一边择菜一边听他们讲。
其实主要是柳出荷讲萧明山听,外加一个当杠精的萧小兔。
柳出荷讲萧明学的大女儿萧宝香和家里闹掰了,说是前几天就回来了,但是一直没通知家里,今天下午她妈孙凤在超市碰见她才知道她回来了。
萧明山帮李彻剥着毛豆,附和道:“宝香托生在他们家真够遭罪的。”
李彻想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六年前他刚来萧宝珠家时,萧宝香那时候被萧老爷子介绍给了余家大少余豪。虽然余豪这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当时余家还是实打实的四大家族之一,女儿勾搭上了余家大少这件事,可把孙凤高兴坏了,逢人就说,当时李彻和萧宝珠婚后,孙凤没少拿李彻身份的事儿挤兑柳出荷。
后来江辰为江家复仇,弄倒了余白两家,林宋两家就有了要起来的苗头,孙凤和萧明学两人又急着把萧宝香往宋家推,甚至还想把萧宝香送给年长她二十多岁的宋卓。
萧宝香忍无可忍,八月十五那天在萧家宴会上大闹一场,然后就直接离开了应天市。
柳出荷说:“听说她在外面进了大公司,这次是要回来在应天市给大公司开分部呢!那个大公司叫啥来着……叫什么达好像是?”
萧明山补充道:“达西尔集团,是国外的大财阀,开拍卖会的。”
李彻插嘴道:“开拍卖会的?”
柳出荷说是啊是啊。
“听说开业第一场是要拍卖江家至宝呢,讲得可玄乎了!你说江家都没十年了,江家至宝又没人见过,还说是什么神仙留下来的,吹得跟真的似的,我看啊都是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