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手忙脚乱检查脸上的口罩墨镜，发现都在，低头快速溜出了病房。
临走之前他听见萧宝珠问这人是谁。
李彻：“隔壁病房做前列腺手术的。”
萧宝珠恍然大悟：“怪不得捂那么严实！”
江辰：……
萧明山夫妻：……
萧小兔好奇：“前列腺手术？”
李彻：“是男人的福报。”
这几天一直有阵雨，此时病房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柳出荷看了看萧小兔和萧明月，说小花明天还得上学呢，再玩会儿就回家睡觉吧。
萧明月问：“我不困，可以在这儿陪萧爷爷吗？”
“妈妈出差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很害怕的。”
显然，萧明月已经对装作小花这件事融会贯通而且学以致用了。
低情商：我想在医院看一整个通宵小说。
高情商：自己在家害怕，想在医院陪萧爷爷。
萧明山没想到萧明月这妮子为了看小说连在医院待通宵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大为震撼。
他吓唬萧明月：“医院里有个地方叫太平间，是放死人的地方，到了晚上，特别是这种下雨天，那些死人就会——”
“哇！”萧明月欢呼：“还有这种地方！”
萧明山：？？？
这一脸期待是怎么回事！
萧宝珠面无表情道：“我困了。”
“那赶紧回家睡觉吧，宝珠，你和李彻送她俩回家。”萧明山赶紧顺着她的话提议道，要是让萧明月那个捣蛋鬼在医院待一晚上，他至少得延迟两天才能出院。
萧宝珠把药的用法用量跟柳出荷说了，然后就和李彻带着俩小朋友出去了。
在医院门口等车的时候，她说：“我总觉得小花最近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萧明月挠头，不敢吭声，求助似的看向李彻。
李彻心想这都换了一个人，要是一样才怪。要是乖巧可以计算的话，以萧小兔为1个计量单位，暂定萧小兔为1乖巧，那萧明月就是-99乖，小花则是99乖。
小花是单亲家庭，她妈又是工作狂，所以孩子从小就懂事，每天放了学就带着作业来萧宝珠家找萧明月玩，成绩嘛，在班里也是稳定前几，从来没让人操心过。
再看萧明月，一回家就抱着小说看，什么时候主动写过作业？
不过也就快活这最后一阵子了，等到二月二的征兵考核过吧，选出来合适的人选进入全国各地的光点监察局和纪检组，到时候出版社只能严格按照分级制度来出版和售卖，到时候萧明月再想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战神和奥特曼的爱恨情仇就很难了。
李彻想这些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到了。
他坐到副驾驶后，听到萧小兔悄悄问萧宝珠人死后会变成什么。
萧宝珠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就是消失了，什么也没有。
后座的萧小兔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彻暗笑，女儿平时严肃起来跟个黑脸包公似的，没想到还会怕鬼。
到家之后，他收到萧明山的消息，说是腿已经完全不疼了，让萧宝珠不要担心。
李彻走到萧宝珠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萧宝珠刚换好睡衣，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怎么啦？”
“萧叔说他腿已经完全不疼了，让你不要担心。”李彻说完，想回客厅收拾沙发睡觉。
萧宝珠拉住他的手。
李彻笑道：“怎么了？”
萧宝珠：“饿了……”
李彻叹气，想到她下午吃了碗馄饨，晚饭时光顾着喝汤了，于是问她想吃什么。
萧宝珠笑得眼睛弯弯：“青椒炒蛋。”
李彻又问萧小兔和萧明月，一个说不饿，一个说想吃冰棍。
冰箱里还有小半碗肉丝，李彻拿过来和青椒一起炒了盘青椒肉丝，俩孩子闻见味儿又都凑过来，虽然一个挑食不爱吃鸡蛋一个不爱吃青椒，但也都各自就着米饭吃了半碗。
萧宝珠半躺在沙发上，拍了拍肚子，娇憨道：“李彻，你真是太好了！”
李彻用下午馄饨店老板的法子煮了紫菜汤，正在给她盛，听到这话拿勺子的手顿了顿。
他正色道：“我一点都不好。”
萧宝珠却快速反驳道：“哪里不好了，你做饭又好吃人又温柔！”
萧明月插话：“不让我吃冰棍，不好。”
萧小兔：“笨蛋。”
几个人都笑起来。
和萧宝珠一起收拾过碗筷，李彻正准备睡觉，收到了陌生来电。
“杀人犯……我在你家楼下，滚下来。”
对方声音沙哑，他听出来是宋卓的声音，站在窗户边往下一看，果然看见宋卓手里拎着把斧头冒雨站在萧宝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