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局长又上前两步，开始询问前因后果。
一开始萧明学夫妻俩还想倒打一耙污蔑萧明山贿赂经查，但那女局长也是个雷厉风行牙尖嘴利的，三言两语就把满嘴谎话的这两口子给戳穿了。
最后萧明学心虚搓手道：“我这不是记错了吗，记错了……我这记性太差了哈哈。”
女局长：“还能把自己干的坏事儿精准地记到别人身上，我看你记性不差啊。”
江大桥弯腰，不着声色地跟李彻介绍：“这是徐蕊，去年刚提上来的，能力很强。”
李彻嗯了一声，倒也没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这些个位置只要是有真本事且能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人坐就行，别的无所谓。
徐蕊确实不错，办事效率很高。
不到二十分钟就出了结果。
说那个收黑钱的经查是假的，就是住在附近的精神病人，家里人也不管他，就让他在外面瞎逛。演出服和手铐都是他从桃宝买的，平时还拿着个擀面杖当警棍出来晃悠，但都是在派出所外面，没有进来过。
徐蕊说完，解释道：“今天局里和别的区联合消防演习，人都不在，就让他给进来了，是我的失职。”
萧明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精神病？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钱都给——”
徐蕊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来笔记本电脑，把假经查的户籍还有病例都调出来：“你的钱等下再说。”
孙凤嚷嚷起来：“你们消防演习就消防演习怎么连门都不锁啊！”
看她这架势，是想把错全都推到徐蕊头上。
徐蕊合上电脑：“你们给了他多少钱？”
萧明学说两万八。
徐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行贿在五千元以上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根据大燕律法第三百九十条，行贿数额在一万元以上的，应当追究其刑事责任。”
“嗯……这个刑事责任里面就包括死刑和没收财产，当然了，具体怎么量刑还是得走程序。”
萧明学和孙凤直接吓瘫了，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啥好，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放过。
最后还是萧明山开口问道：“那经查是假的，是不是就不算行贿了？”
徐蕊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当然，但是要有下次……”
萧明学抹了一把鼻涕：“没有下次，肯定没有下次！”
孙凤此时也反应过来，赶紧抓着徐蕊的手，哭喊道：“我们也是不懂，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徐蕊轻轻推开孙凤的手，继续向江大桥汇报。
“一开始接到萧明山先生报警电话的辅警刘存在挂断电话后就出发了，只是碰巧和当时正前往警局的萧明山先生一家错开，现已经在返回警局的路上了。”
“局里因为联合消防演习的原因没人，报警电话会由座机自动转移到移动设备上，由今天值班的辅警刘存负责。”
江大桥满意地点头。
他示意徐蕊回到队伍里。
徐蕊照做，留萧明学夫妻俩瘫坐在原地，吓得不敢吭声，怕说多错多。
四十来个高官围观看戏，这换谁心里不发怵啊？
“你们两个虽然因为假经查的事儿这次不构成行贿，但主观上确实有违法犯罪的这个想法。”江大桥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今天就留在局里好好进行一下思想教育，反省一下吧。”
“徐蕊，你派人给他俩做一下普法教育。”
徐蕊点头称是。
又派人从假经查家里找到了开手铐的钥匙给萧明山三人开了锁，亲自把人送到警察局门口。
萧明山受宠若惊：“您留步。”
“慢走。”徐蕊客气地回复，又看向李彻，冲他和善地笑笑。
不过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类。
她虽然不知李彻的身份，但就凭江大桥对他的态度，还是多了些小心应对的心思在里面。
李彻和萧明山夫妻开车回家。
路上的时候柳出荷说拐弯去趟菜市场，买点菜晚上做顿丰盛的庆祝一下。
到菜市场门口的时候，见墙角立着一个熟悉的绿袍身影，看上去十分单薄，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宝珠——”柳出荷喊了声，那绿袍身影似是听到声音，轻轻抬起头看过来，一张脸被斗篷的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李彻愣住，又听见柳出荷不好意思道：
“那姑娘好像宝珠啊，感觉。”
擦肩而过时，李彻听见那绿袍女人悄声说：
“进去后找个借口出来。”